脚底的鲜血不断溢出,看得明朗心惊肉跳,南昱脸色煞白仍旧一步一步,困难的向着梅苑的方向迈进。
我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从遇见你,就注定了我这一生唯一的路,就是去到你身边的路。
我不想回头了。
南昱咬着牙脚步颤抖。
风之夕,从此刻起,我把命交给你,你要如何糟践,都随你。
“师父,快撤了符咒吧!”明朗不忍看南昱那鲜血淋漓的双脚。
“别撤!”南昱忽地大喊,瞪眼屋里那灯发泄一般:“师叔,你最好呆那别动,你等着我。这条路,我死也会走完。”
屋子里无声无息,风之夕负手背对屋外站着,他不明白自己的怒意来自何处,南谷虽有戒色清规,可南昱严格来说都不是内门弟子,他不在宗门即不受规矩所控,顶多也就受个招妓□□的杖责,那也是宗门之事,他是陵光君的徒弟,由他去罚,轮不着风之夕,他只能将他拦在梅苑之外,眼不见为净。
南昱的脚步伴随着刺痛扎在他心里越来越近,他却越来越慌,他怕他真的走过来了,又怕他受不住那满地的荆棘,南昱的胡作非为已经超出了风之夕能应对的范畴,撤了阵法他不知道南昱进来会做什么,不撤他又没有其他办法拦住他。
明朗看着南昱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前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拉住却又被南昱甩开,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啊!
利刺越发尖锐,“扑哧”一声,一根利刺穿破南昱的脚背,痛得他一个踉跄,站立不稳之际以手撑地,瞬间掌心又被刺穿,鲜血涌出。
明朗上前扶住,被南昱伸手一挡,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吃力的迈着血肉模糊的双脚缓步前行,每走一步,都痛得眼冒金星,很快汗水将衣衫湿透。
“南昱,再走下去你的脚就废了!”明朗大喊道,又朝着梅苑里哀求:“师父。。。。。。
雨后的竹林小径带着刺骨的寒凉,唯一让脚上有些暖意的是不断冒出的鲜血。
“明师兄,我。。。。。。没事。。。。。。”南昱痛得浑身发抖,已经快说不出话:“我。。。。。。愿意走,我想。。。。。过去。。。。。。”
突然感觉脚下利刺消失,望向梅苑的视线却越发模糊,意识一糊。。。。。。
迷糊中,一片冰凉伴着刺痛从脚底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触感,随着极其轻柔的手指动作,将药膏缓缓抹在自己的脚底。
南昱尝试着睁开眼,双脚被那双手包扎好,随着脚边的人影晃动,一阵熟悉的梅香传来,南昱又紧闭住了双眼。
床前的人移步过来,拉起自己的手,,手被他用温热的帕子仔细的擦洗着。随后掌心冰凉的药膏被轻柔的抹上,一圈圈的布条缠绕在手掌上。
南昱紧闭双眼感受着这份珍贵的温柔,眼角却关不住泪水滑下。。。。。。
床边的人动作顿住了,一声轻叹后,眼角被冰凉的手指抚住。
在那只手将要抽离开时,南昱再也顾不得受伤的手,将床前的人紧紧抱住。
“师叔,我没有!”南昱控制不住的情绪奔涌:“我未曾与那些女子如何,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是因为我。。。。。。”
风之夕无心听他所言,正欲挣脱,却再次被身后的人紧紧抱住,头靠在自己肩上:“之夕。。。。。。”
风之夕浑身一震,此刻的南昱像变了个人一般,靠着他的身体在颤抖,声音哑涩:“风之夕。。。。。。”
风之夕轻轻转头,看到南昱下巴靠在自己的肩上,双目紧闭,睫毛被泪水打湿成几绺,心里一紧,再不忍挣脱。
“别这样对我,别推开我!”耳畔传来南昱的哽咽:“我真的。。。。。。快受不住了!”
风之夕深吸了一口气,紧锁双眉,屋内一片沉默,心却喧闹不止。
过了许久,身后的人情绪平复,风之夕才轻声说道:“你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风之夕其实说的是他不该冒冒失失的去趟那条路,让自己受那么重的伤。
可南昱会错了意:“我知道。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师叔权当我是胡言乱语。可现在,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对师叔,我对你风之夕。。。。。。有了非分之想!从今往后,我无法再把你只当师叔了,我。。。。。。”
“住口!”风之夕突然挣脱起身,背对而立:“不要说了,万万不可!将那些想法收回去吧,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
南昱仰头一阵苦笑:“收不回了!”
风之夕沉默不语,始终没有回头。
“师叔,”南昱沙哑道:“可否转头看我,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有!”风之夕的声音虽毫无情绪,一如既往的冷静,可心里已经过不了想法,堵得头晕:“你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