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回,勿念。
阵法图不可留,熟记于心后即焚,索灵阵对内力需求极高,慎行。
梅苑花开,与君共赏!夕
南昱将那为数不多的字句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刻在心上,方才不舍的将信折回。
抑制不住的心就要跳出胸口,急得又在屋里跑了几圈,还是忍不住高喊了一声。
他最后的落款,不是浣溪君,不是师叔,也不是风之夕,一个单字,却胜过千言万语扑面而来,刺激得南昱近乎发狂。
“阅后你有何感想,作何决定,我皆无怨无悔,心事尽释纸上,此生再无别处所托。”
他看了信,他回了信。
他将香囊给了自己,是那个意思吗?
“是弃是存,凭君一念。。。。。。”
他摘梅相赠“梅苑花开,与君共赏!”
风之夕不会说出喜欢这样的话,也不会直接表达思念之情。
他若无心,完全可以不回信,可他回了,梅苑花开,与君共赏!字里行间没有以长辈自居,他接受了。
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心里有我。
心里那个大洞瞬间被填得满满当当,满得都快溢了出来。
打开房门,外面平常的景色,南昱此刻看来觉得宛若蓬莱仙境,隔壁弟子们的喧闹声也悦耳了好多,看谁都那么顺眼。
“呦!南兄有什么好事啊?这么高兴!”一路上被人调侃得也那么舒服。
“喜事!”南昱嘴角扬起就收不回去,往孟章君的大殿走去,满脑子都在想着风之夕写信时的动作,他摘下梅花的表情,他落下最后的字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南昱不满足于只字片语,想要再去向全尤打听一二,只要是关于风之夕的事,哪怕是他穿了什么衣服,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对他而言都是甘露,能将他那颗快要枯竭的心滋润复苏。
有些关系的变化只是顷刻之间,他与风之夕之间,再也不会是简单的师徒情分,一种不可名状的暧昧微妙而生,以至于当他看见全尤时,都不再是以前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有一种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深藏心中的刺激,也有一种因为与风之夕有关的人带来的亲切。
对于南昱而言,他不再只是一个南谷的弟子,而是与风之夕有了某种特别关系的人。尽管与他相距千里,修为也是天渊之别,可这恰恰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将心交给他,他收下,这就够了。
“南昱!”全尤见了南昱并不意外:“东西收到了吗?”
“全长老”南昱笑脸迎上,觉得看全尤那双阴阳眼都意外的亲切:“有劳了!”
爱屋及乌这件事,同样也发生在孟章君身上,自南昱来到东岭,他就对他格外优待,关怀备至。哪怕南昱从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乐此不彼,见了就是一脸和善关切:“全尤难得到东岭来,索性召集一下南谷的几个弟子,我给安排上宴席,你们好好叙叙旧!”
全尤表示客随主便,南昱只想借机说话,于是喜好热闹的简万倾叫了一堆人摆上宴席,算是给全尤接了个风。
与南谷规矩不同,这东岭宗门饮酒作乐之事常有,倒是搞得一众南谷弟子看着全尤的脸色,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南昱习惯入乡随俗,也不拘泥,端起酒杯就拉过身旁的全尤:“全长老你若不喝,弟子们怕都不敢喝了。”
全尤虽面有难色,还是将酒轻抿了一口,算是给大伙带了个头。
“全长老前来东岭,不会只是送东西吧!”南昱问道。
全尤犹豫了一下:“另有要事,不便透露。”
好吧,我也没兴趣打听,可全尤接下来附在他耳根说的话,让他不仅是兴趣大起,更是毛根直立:“我来捉鬼!”
你这不是不便透露吗?还是故意说出来吓唬我的,南昱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摸门不着脑的问了一句:“师叔知道吗?”
“回屋再说,你须助我一臂之力。”全尤越是神秘,越是搞得南昱七上八下,都忘了要跟全尤打听什么了。
回到全尤的独立住所,全尤关闭房门,设结界屏蔽了视听,一黑一白两只瞳孔看得南昱后背发凉:“现在就你我二人,浣溪君说可信你,我便将此事说与你听。此人对我有防备,你只需助我将此符放在他身上即可。切记,一定不能让他察觉。明日我会假装离去,再到青石镇上等候你的消息,一旦符咒上身,我便可启动阵法。”
南昱听得云里雾里:“全长老说的他,谁啊?”
☆、蛟宿
如全尤所言,次日和南谷弟子一一告别后,他便离开了东岭。
南昱怀揣着全尤给他的灵符和秘密,带着第一次参与长老级别任务的兴奋和紧张,开始去接近那个据说有鬼附身的南谷弟子,再找机会将灵符拍在他身上,还要拍得自然,最好后者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