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京宸淡淡道,渝眠现在正被关在那座新筑洋房的阁楼,除了他谁也没有进入那里的钥匙,他不想让渝眠有和其他人接触的机会。童栖樵那边他已经派人去解释缘由,以相当好的医护补偿为条件委托他们暂且不要声张。
“行啊你小子,都敢在家里审人了。”
穆老将军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他们二人身后,夜深风凉,他老人家只穿了单薄的睡衣难免受不住,哪怕不愿承认,年迈的身体止不住地被晚风吹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咳嗽声。
“您怎么出来了?”
穆京宸将外衣脱下递给穆怀艺。
“家里都能搜出来炸药了,我不得起来看看?”
穆怀艺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穆京宸身后的房间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的是哪国公主,把人接到屋里要搞这么大阵仗……怎么没见叫医生来?你们几个毛手毛脚的别给人孩子耽误出病来。”
“几处刀伤,已经处理好了。您老人家是出来看炸药的还是看儿媳的?”
“我都看看不行么?!”
穆怀艺撇撇嘴,“你要审的人再怎么说也算你小舅子,别像对土匪那样对一孩子,知道么?”
“我心可比你软。”
穆京宸叹了口气,指了指房门轻声道,“您要是不放心我们这几个毛手毛脚的,可以自己进去看一眼。”
“我能会包扎?”
穆怀艺摇摇头,背着手假装毫不在意地就要回去,“周家那边我和你妈都打点好了,但别忘了还有个周丫头躺在宅里。你小心今晚的风声被她透露出去。”
“我会注意的。”
穆京宸笑笑,看穆老将军是真准备回房休息,状似无意地又问了一句,
“爹,您在恩夷山剿匪时,听说过商户渝家么?”
穆怀艺闻声淡淡摇了摇头,“没印象。你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邹卫伊托我帮忙问问,说有件他心念已久的山水画似乎是被恩夷一家商户给收了。”
“你瞅瞅人家多高雅。”
穆怀艺抽抽鼻子,又揶揄穆京宸几句才慢悠悠踱回自己屋。
“我怎么觉得老将军还挺兴奋的……他老人家叮嘱你那么多句是不是怕你把刚到手的嫂子给弄没了?”
甄晦等到穆怀艺走远后才凑到穆京宸旁边偷笑,果不其然被穆京宸给了一拐。
“那我现在去审审渝眠……?我现在看那小子就来气,渝棠怎么说也是他亲哥,还有那童栖樵,招他惹他了就被他一顿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