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把瓷片攥进手心:“只要我用点力气,我的血和这瓷片上的血就会混到一起,不知道污染的瓷片还能用么?”
“你威胁我?”人鱼族的脾气显然不太好,一拍桌子,伸手掐紧了安晴的脖子。
安晴并不挣扎,眼里也不见丝毫惊慌,哑声道:“交易之前总得验验货不是?”
“前提是你提供的血是真的。”人鱼松了些力道说。
和杭十七预料的一样。对方并不相信安晴,也没有贸然暴露据点。一切都要等杭十七的血液到手再说。
安晴坚持了一会,见对方不松口,就装作不情愿地把瓷片递了过去:“东西给你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弟弟?”
那人鱼拿了瓷片,把它收进空间里,冷声吩咐了句:“等着。”
转身跳进水下。
这一等就等到后半夜。
黑夜里,睡得并不安稳的杭十七缓缓睁开眼睛。杭十七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和之前被控制不一样,现在的他无比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无法控制字的行动。
“他”先是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翻了个身,看向敖梧。
“他”在黑夜里缓缓勾起嘴角,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挪了挪身体,从自己的被窝挪进敖梧的被窝里。
“怎么了?”敖梧清冷如霜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我吵醒你了?”杭十七听见自己说:“刚刚做了个噩梦,我有点害怕。”
声音楚楚可怜的,还带着颤音,就很娘。杭十七听得很嫌弃,并觉得,敖梧应该认出来了吧。
下一秒敖梧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他按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睡吧。”
“好。”杭十七声音又乖又软。心里却暴躁骂娘,想:好个屁,一点都不好。你到底认出来没有,怎么还抱上了,你特么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
过了一会,被控制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杭十七又能够自主活动了。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跟他的联系仍在。他只好继续在敖梧怀里趴着,试探着在脑海里问:“你是谁?”
“我是谁?没了绳子的狗,连自己的主人都认不得了吗?”书锦轻蔑的声音在杭十七脑海中响起。
“茧鼠?”计划成功,杭十七兴奋声音有些抖。
书锦却以为他是害怕:“刚刚只是个警告,不想死就乖乖按我说的做。我随时都可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敢违抗我的命令,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是,我知道了。”杭十七努力不笑出来。
书锦又吩咐:“明天你告诉敖梧,觉得闷,想请几个说书的进宫里讲故事。”
那你可太不了解我了,我觉得闷的时候可不会坐着听故事,只会把后面的训练场多拆两遍。你扮说书的不如扮修理工。不过王宫负责修理的兽人好像都是固定的,你们也混不进来。
杭十七在心里疯狂吐槽。
“知道了。”
一道尖锐的疼痛顺着脑海传过来。那种彻骨的疼痛,像一道鞭子直接抽在魂魄上。
书锦语气嚣张:“要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