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千手瞪了一眼徒弟,觉得有点丢丑的呆不下去了,如果有条地缝真想钻进去,咳嗽一声问寿喜。
“你知道你自己姓啥不?”
“知道啊,我阿爷别人都叫他邝大叔,我是肯定跟着我阿爷姓的,”寿喜一脸这话问的好多余。
“你爹娘呢?”丑千手又问。
“早就不在了,”寿喜低下头回答。
丑千手沉默了好一会,嘀咕的吐槽道。
“当初执意要离开寨子,留都留不住,如今要死了回来了,弄个傻外孙不晓得可后悔。”
“什么?”寿喜睁大眼睛问丑千手。
“没什么,”丑千手不耐烦的挥手起身,去了不甚明亮的地方坐下,捞起药筐对寿喜吩咐道。
“小六的字都是错的,你教他写正确的字,一个大夫写的脉案,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错处,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精细鬼闻言惭愧的耷拉了头,在寿喜的热心里,一笔一画的在地上写正确的字。
“寿喜哥你怎么会写字的?”精细鬼想跟寿喜学认字,直接从傻子拉升了一个档次,变成了亲密的寿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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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爷日日教我的,我跟你说我可不是傻子,我阿爷说了,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模样,是因为我爹娘死的时候吓的,我以前很聪明的,”寿喜拍着胸脯说自己不傻。
精细鬼上下打量寿喜,觉得聪明的可能性不太大,就算不傻也是个愣憨熊。
“怎么你不信吗?”寿喜皱眉。
“信,寿喜哥我们继续写字,”精细鬼握着寿喜的手闷头写字。
陈幺娘熬好米汤送过来,看丑千手给寿喜阿爷正拔牛角罐,罐过的地方紫黑一撮,通红的炭早灭了,变的有些潮潮的感觉。
“前辈你这是什么手法?”陈幺娘摸着木炭感觉很是神奇。
“治病的手法,他全身的病都在肚子里,其中心肺是最严重,痰症对病人是顽疾,如果不用炭火吸瘀堵,等滞瘀满了就会上不来气活活憋死。”
“给他断断续续喂两口米汤吊着,用羊皮裹紧到能咳嗽再说,”丑千手交代完端着罐子送去了屋里。
陈幺娘除了感叹神奇,也没别的可说了,端着碗蹲下,掰寿喜爷的嘴灌了两口稀饭米油汤。
又把旁边放的羊皮给寿喜爷掖紧,一切忙结束回到自己住处,倒下就进入了酣甜的梦乡里。
次日上午陈幺娘熬好稀饭,吹着扇着送到了屋里,丑千手给寿喜爷后背膀子上,吸满了竹罐,旁边是精细鬼拨炉子熬药罐。
寿喜两手有节奏的拍打他爷大椎,老头在三人的忙碌中,趴凳子上咳嗽着呕吐起来,吐的都是痰。
“五姐把稀饭放桌上就行了,等师父罐子拔了再喂,”精细鬼指了指旁边桌子说道。
“好,我人就在外面,有事喊我一声就进来了,”陈幺娘放下稀饭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精细鬼端着药盆出来,脸上都是还未散的笑意,想必治疗有效果了。
“五姐邝大叔好多了,咱们明天可以继续出去打猎了,寿喜哥说他会跟咱们一起去,他打兔子可厉害了!”
陈幺娘听了惊讶,“他跟我们一起去?他不留下照顾他阿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