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渊派给了李密一个任务‐‐去豳(音:宾)州列阵欢迎秦王李世民。李密没见过李世民,据他推测,估计这个李世民和传说中的八怪李元吉长相差不多,都是兄弟。而且,那德性跟李渊同志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是父子,瞧不起他老爹,我自然也瞧不起他。
然而,见到李世民后,李密痴呆了。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站在隋宫帐子底下乱瞧,被杨广同志发现,杨广说自己黑,还下令永远不得升职,自己懊恼了半天。那个时候,李密是个失意的青年。李密见到李世民第一眼,就被这个孩子气势给镇住了。
在李密心中,十八九岁的青年李世民应该身披麻袋,头顶锅盖,可是眼前的李世民却一身铠甲披身上,眉宇之间透出威严而又可亲的气质。我勒个去,这货是李元吉的哥?对,他是李世民。李密继续痴呆。
等迎接完毕,李密在私下里一把抓住殷开山说:&ldo;秦王太帅了!要不是这样,怎么可能平定这么大的祸乱?!&rdo;(真英主也!不如是,何以定祸乱乎!)李世民长得很帅么?答案是:不知道。我们所能知道的,就是他的气质而已。休整片刻,李世民带领着大军,很快回到了长安。此时的长安,即将上演一场喜剧和一场悲剧,将李渊搞得不知哭好还是笑好,他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第二十四章李密是你弟
李世民拉着薛仁果、仵士政、张贵等人回到了长安,依照李渊的意思,对这几个罪大恶极的人进行了不同的处理。
首先是薛仁果,此人人品奇差,性情暴戾,爱吃人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乃人面兽心,罪大恶极,丧心病狂,十恶不赦,人人欲诛之而后快。处理结果:斩于市。
其次是仵士政。此人是薛仁果的得力助手,坑害常达的就是此人。由于所有人都不能接触恶首薛仁果,所以将士们就将一肚子恶气就全部撒到了仵士政的身上。仵士政还装单纯,跟着百官进了大殿,以为能和宗哥一样免除被杀的危险,可他傻眼了。处理结果:在殿上群殴他,殴打致死。这事儿李渊也始料未及,所以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不能怨哥,实在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下一个是张贵。此人淫荡残暴,杀百姓时冲在最前,打仗时逃得最快,喜欢强抢民女,搜刮钱财,残害忠良,凶暴程度不亚于薛仁果,战场上性格懦弱,平日里恶贯满盈。处理结果:腰斩。
薛氏集团的罪恶终于从生理学的角度上破灭了,然而在社会学上,薛氏集团的罪恶还会在人们心中停留很长时间,特别是那些被抠鼻子挖眼睛拉肠子割骨肉的劳苦大众和被薛仁果当玩意儿玩的将军家属。
李渊向来赏罚分明。处理完乖逆,他还要表彰忠勇,此次被表彰的人有:刘感、常达、李世民、殷开山、刘文静等。
刘感,追赠平原郡公,谥号忠壮。
常达,赏布帛(可以当黄金用)三百段。
刘文静,升户部尚书,领陕东道行台左仆射。
殷开山,官复原职。
李世民大获全胜,腊月初二,李渊令陕东、河北的兵马全部由李世民节度。李渊的分配很公道,唐朝大臣都很高兴,李世民更高兴,因为他即将迎来他的20岁(虚岁)生日。而此时,最不高兴的应该就是光禄卿李密同志。
李密为何不高兴?事情看起来很容易理解:李密看不起李渊,自然看不起李渊手下那帮人。所以,李密同志在朝中总认为自己很牛,看人都是仰望75°天空,头颅微昂,给人心高气傲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李密的高傲换来了众人的冷漠和不理睬,他们像抱成了团儿一样对李密进行隔离,每当李密笑脸相迎的时候,朝中大臣却冷冰冰地看他。而更令李密崩溃的是:作为光禄卿,他要在大朝会的时候上贡。换句话说,就是要像孙子一样给人家送礼。这对李密绝对是个打击,他好歹也是个国家级的选手,怎么着也不能这么跌分子。在李渊大封功臣的时候,李密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一天,退朝以后,李密找到了当时担任左武卫大将军的王伯当同志。王伯当曾经是李密的学生,还跟李密共患难过。听到李密的抱怨之后,他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安慰老师,想了半天,他说:&ldo;天下的事儿还不都是您说了算吗?&rdo;李密疑惑,问:&ldo;什么意思?&rdo;王伯当说:&ldo;现在高士达在黎阳,襄阳公在罗口,河南的兵马,屈指可计,您觉得呢?&rdo;这是一句很有分量的话。河南是李密的老巢,现在李密败了,河南剩下的散兵和游击队几乎都是自己的旧部,而王世充在河南,如果自己去山东发展,以后说不定能混出个样来。李密很高兴,他认为自己在这个恶心的朝廷里边不能再呆了,去山东乃是不二的选择。同时他也很感叹,和自己共患难的王伯当同志在这么个复杂的情况下竟然这么冷静,很让人佩服。
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李渊需要马上清醒,有很多麻烦在前方等着他。正在这个欢喜而又烦躁的时刻,李密同志找上门儿来了。李渊亲切接见了李密,在一种和谐美好的氛围当中,谈话进行着……
&ldo;有什么事,老弟?&rdo;李渊说。
&ldo;臣枉受君恩,让陛下错爱了。&rdo;
&ldo;哪里,你能瞧得起我这个老头子,就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我哪里还能嫌弃老弟你呢?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