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这样想,心下越发觉得难以平静,便寻了个由头出了门。刚走到门口,后面云东鬼鬼祟祟地追了出来,压低嗓音道:&ldo;爷今天心情敢是不爽利?其实只消去一个地方转一圈回来你心情变好起来!&rdo;
曹端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他所指的乃是青楼,脸色一正,道:&ldo;你小子,这小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爷我英俊无匹,帅得流油,自己都够格出去卖的了,还需要出去买?&rdo;
云东惑道:&ldo;爷说的什么买啊卖的?我说的是相国寺,爷想哪里去了?&rdo;
曹端这才知道误会了,心下暗道&ldo;惭愧&rdo;,脸上却毫不变色,犹自强辩道:&ldo;我说的可不就是相国寺吗?我的意思是,爷我心安理得,哪里需要通过求神拜佛来买得心安,我自己便可以跌课行盘,以算卦为生了!&rdo;
云东被他忽悠得有些晕乎乎的,忙扯开话题道:&ldo;是,爷您是什么人啊,自然是不需要求神问卦的,不过,咱们不是还有一位兄弟还在相国寺的吗?爷难道就忍心对他不闻不问?爷您可不是这般冷血的人呀!&rdo;
曹端哪里不知道他早就想看死对头朱松的笑话,他自己也正想看看花和尚到底是是个什么形状,便&ldo;大义凛然&rdo;地说道:&ldo;说的也是,老二都连续第二天去了相国寺,咱们一则也可拜望他的那个师傅,顾全一下礼节;二则顺便随喜,也免得闲极无聊。&rdo;
云东谄媚地拍手笑道:&ldo;爷说的是!&rdo;
二人便朝相国寺而去,入得寺内,二人不入正殿,却朝后山而去,在这边横冲直撞一阵,终于发现了一大片菜园子,菜园子的尽头是一个用竹篱笆围成的小庭院。曹端和云东走近之后,却没有听见想象中的练武之声,反倒是听见了一阵欢声笑语。
二人好奇地伸头一看,却见一个院里一个和尚正仰面躺在面晃悠悠的悬挂在一颗柳树底下的藤椅上,他嘴里不时发出阵阵刺耳的大笑之声。在他旁边,一个白衣儒者正捏着双拳,在他身上轻轻锤着,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嘴里还不停说一些凑趣的话来逗那和尚欢喜。
不用说,这儒者便是朱松了,而这和尚,想来应该就是花和尚了。
这时,花和尚说道:&ldo;你小子说得对,咱们男人就得寻些乐事做做。白天是酒,晚上是色,否则,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这日子忒也难熬!&rdo;
朱松附和道:&ldo;师兄说的真是至理明言啊,其实,我们男人若不好酒好色,那女人不也是无事可做吗?白天空洞洞,晚上洞空空,想着就比咱们男人更难受哩!&rdo;
花和尚大喜,忽从那藤椅上弹了起来,一拍大腿,道:&ldo;说得好!你小子深得我心,好好好!&rdo;说着,他一边&ldo;哈哈&rdo;大笑,一边伸出巨大的手掌在朱松肩上拍了一怕。
可怜朱松那细皮嫩肉这两天早就被花和尚训得浑身酸痛,这时又遭此击,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不过,他又不敢叫出声来,只好陪着干笑了几声。
外边的云东见了朱松的窘相,心怀大放,不由&ldo;扑哧&rdo;笑出声来。
花和尚耳朵极尖,一听见这声音,笑声顿时戛然而止,疏忽立起身来,大喝一声:&ldo;谁!&rdo;忽地跳出篱笆,欺身便向曹端这边攻来。
曹端没有想到他不问缘由,说打就打,吃了一惊,忙一把将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云东拉到一边,一边原地一个回旋身,避过一击。
这时,朱松已经奔出了篱笆门,见来者是曹端,不由暗喜。他这几日早被和啊和尚折磨得不堪其苦,而且这无道淫僧每次&ldo;训练&rdo;完自己之后,还不罢休,常常让自己帮他捶捶背,擂擂肩,他早就笑在嘴角,恨在心里,希望有个人来教训教训这个死和尚。这时,他见到花和尚和曹端打了起来,不由暗喜,他打的小算盘是,若是花和尚打不过,便让曹端好好调理调理他;若是曹端支撑不住了,便马上喝止。
曹端见朱松出来,却并没有阻止之意,似乎反倒是要坐山观虎斗,不由微微诧异。他这一神之际,花和尚的铁拳已经递到他面前,他听着铁拳到带来的劲风&ldo;呼呼&rdo;作响,不敢硬接,连忙侧身躲过。
花和尚身材极为高大,大概有二米左右,但论身高,甚至超过了方腊,拳脚上的力道自然是无比威猛,但速度上难免比起脚功最是出众的曹端大有不如。
二人就这么一追一逼,在那菜地里追了逐去,也不知坏了多少和尚们平日辛苦播种施肥的菜苗,却始终没有正面交手一下。
最后,花和尚终于忍不住了,立住身子道:&ldo;男子汉大丈夫,要打便打,跑什么跑?&rdo;
曹端经过一番闪避,竟然避过了花和尚的连环进攻,不由对自己信心倍增,也立住身子,学着花和尚的语调道:&ldo;男子汉大和尚,要跑便跑,追什么追?&rdo;
花和尚不由为之气结,朱松却听得大爽。他知道此时已经是自己挺身而出的最佳时刻了,便笑着跑了过来,&ldo;讶异万分&rdo;地说道:&ldo;呀,大哥,您怎么来了?师兄,误会了,误会了,自己人,这位便是我常向您提起的那位曹端曹大哥。大哥这位便是我常向您说起的那位武功盖世,铁骨铮铮,威武不凡,热心热肠热‐‐总之全身都热的高僧鲁智深大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