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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李师师低着头，在曹端后边慢慢走着，心下有些甜蜜，又有一点难言的失落。她当然知道曹端没有碰她是为了她自己好，是对她怜惜尊重的表现，但整整一夜，二人就这么并蒂而眠，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又让她对自己的魅力有了一丝不自信。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她当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檀郎好像并没有留意眼前的风景。难道他眼里有太多美妙的风景，自己这根小草竟无容身之地不成？若是如此，当初又何苦救自己，又何苦把自己领出樊篱呢？

曹端哪里知道看似年纪小小的李师师竟然有这么多复杂的心思。他只知道这女子年纪太小了，若是现在就把她采摘了，自己未免太禽兽了一些，说不定她如今还没有明白男女之事的真谛呢！他却没有想到，这时代的女子本就早熟，而李师师出自风尘，对男女之事早就具有了丰富的理论知识。而至于年纪问题，更不是问题了，因为这时代的青楼女子，一般到了十四岁就会破身，到了十五岁就是所谓&ldo;摘花&rdo;之龄了，也就是过时的年纪了。李师师眼看着自己的十四岁行将过去，没人要的十五岁即将来临，成为&ldo;大龄剩女&rdo;的心理压力自然是比平日大了不少。

吃过早餐，曹端依旧是向外而去，因为早就和李师师提过，李师师倒也没有多问。而曹端呢，他最近了解了一下&ldo;迎春酒楼&rdo;的生意，居然吃惊地发现死水生鱼，枯木逢春，根据协议，自然也是对曹端的行踪不闻不问。倒是朱松也跟着兴冲冲地往外而去，看起来他这次科举考得很不错。

&ldo;三郎，你这是哪里去啊？&rdo;离开了&ldo;通天社&rdo;，曹端就很少将朱松称为&ldo;老二&rdo;。

&ldo;趁着有闲，去向花和尚那秃‐‐那大师讨教几招！&rdo;朱松显然忘记了以前的痛苦经历，居然主动前去&ldo;受虐&rdo;。

&ldo;哦！&rdo;曹端有些诧异，&ldo;这么说来，你考得很不错啊，都开始为那&lso;榜下捉婿&rso;作打算了，看来我要预先去为你这个未来的官老爷准备点厚礼，不要到时候想送点人情都没有机会了！&rdo;

朱松一笑，道：&ldo;大哥说哪里话！这么多年承蒙照顾，小弟岂有不感恩的。你若是要送礼，绝对不用排队的。不过，你曹家家大业大，不要太过悭吝就是。否则，不止面上不好看，我也跟着丢人哩！&rdo;

曹端听得大汗，一个&ldo;你&rdo;字刚出口，朱松已经象兔子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曹端一如往常地来到端王府，守阍早就对他熟得不能再熟了，一句话也没有问便让了进去。此时天色虽然尚早，但球场上已经有了几个人在做些简单的训练动作，如颠球，慢跑什么的。这几名圆社都是介于先发和替补之间的&ldo;边缘人员&rdo;，再过几天就要进行&ldo;齐云社&rdo;和比赛的日子，他们自然要争取在最后时刻打动端王赵佶，作上先发的宝座了。

前几天率先进行的一场比赛，在漫天的大雨里，章惇府上的&ldo;白云社&rdo;运气好一点，在混乱之中以2：1战胜了蔡卞府上的&ldo;忠义社&rdo;。这场比赛，双方打出了罕见的低比分，成为了东京城里街头巷尾的笑柄。&ldo;白云社&rdo;虽然获胜，却被各方&ldo;有识之士&rdo;所不看好，认为决赛不论遇到&ldo;齐云社&rdo;还是蔡王府上的&ldo;万众社&rdo;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胜机。用他们的原话说：&ldo;除非他们真的赢了，我才会相信他们能赢！&rdo;

这些&ldo;有识之士&rdo;很有些后世专家的潜质，一句话就让大家听得似懂非懂的，大觉玄妙。而与此同时，各大赌场对于&ldo;白云社&rdo;决赛获胜的赔率却始终在地位徘徊，赌场的掌柜好像对这些&ldo;有识之士&rdo;的发言并不十分认同。

又过了一会，随着球场上的人越来越多，高俅和马大也出现了，二人看起来关系很不错的样子，见了曹端，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打招呼。曹端随便应了两句，便见远远的走来一个矮瘦的人影，待得走近，才知道竟是端王府的内官总管杨戬。

杨戬看起来气色恢复了一些，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曹端一眼，道：&ldo;曹端是吧，大王命洒家来召你！&rdo;

曹端心下震了震，知道赵佶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回应上次的告密事件了。既然径将自己称作&ldo;曹端&rdo;而不是&ldo;夏严冒&rdo;，就说明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就是真正的夏严冒站出来指证自己冒名顶替，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了。

曹端连忙点头称是，眼睛的余光一瞟，却见马大的脸色有些发白，倒是高俅还是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杨戬称呼上的改变一般。

曹端和杨戬二人一前一在路上走着，他明显感觉到了走在前面的杨戬步履有些&ldo;虎虎生威&rdo;，呼吸有些粗重，好像心情很不平静一般，不由有些狐疑：&ldo;我做的事情，他应该不会知道吧！他今天怎么有些‐‐&rdo;

&ldo;杨大官最近身体好些了？小人前几日见大官好似大官有些小恙呢！&rdo;曹端故意试探地说道。

静默，杨戬用实际行动给了曹端一个明确的回答。

曹端心下暗暗警惕，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踏入了一张大网之中，好像处处都是路，但事实上处处都是陷阱。自己感觉做得万分严密的事情竟先后被马六娘和杨戬知道了，说起来真有些不可思议。好在眼前这位杨大官虽然地位尊崇，但是系怒形于色，应该不难对付，倒是马六娘对自己存了什么心思却令人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