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里面的灯亮了起来,只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有节奏地向门口走来。慢慢地门开了,房门里站着一个女人。
“这就是那个妈妈,那个恶毒的女人。”毛小逆小声地说,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照片上向你跑来的那个女人。”莫初雪一动不动第盯着那边。
“你说,一喆的妈妈来这里干嘛。”
就在他们不解时,只听到“扑通”一声,余一喆的妈妈跪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她趴在那个女人的脚前,双手扯着她的长裤,“求求你了,把我儿子放回来吧。”
这下可把毛小逆和莫初雪吓到了,他们的身子颤了一下,睁大的眼睛仿佛要掉出来了一般,毛小逆的双手冰冷,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着。察觉到不对劲后,莫初雪赶紧扶着毛小逆坐下。
“一喆。。。。。。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抓起来了吗?”毛小逆怒目圆睁,双手紧握着,马上就要握出血来一样,他的嘴唇颤抖着。
只听见房子那边传来了一阵哭声,他们赶紧趴过去看,只见余一喆的妈妈瘫坐在地上,悲伤地大哭,但她不敢发出声来,只是紧紧地咬着牙齿,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眼泪如泉涌般。那个女人“哐”的一声把门关了,随后,里面的灯也灭了。
毛小逆和莫初雪赶紧跑上前去,“阿姨,一喆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发现是毛小逆和莫初雪,眼睛惊慌地往乱瞥,她赶紧擦拭泪水,站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这事情你们不要管,否则,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毛小逆和莫初雪无解地望着对方。他们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呆了几分钟,一句话也不说,连呼吸声也几乎没有,仿佛两座雕塑一样。
在回去的路上,毛小逆骑着自行车,发呆似的盯着一个点,“这事情不对啊,一喆到底在哪里,他被那个女人抓起来了吗?”
在一旁骑着的莫初雪回道:“应该是被抓起来了,否则,阿姨也不会到那里去大哭。”
“可是为什么她看到我们,却变了个人一样,她那个反应太不正常了。”
“是啊,为什么叫我们不要管,还说我们如果管的话,日子不会好过。这太奇怪了。”
突然,毛小逆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车,双嘴吃惊地张着,头四处乱摆。“我们忘记了最根本的事情,一喆被抓到那里面去了。”他打开那张照片,指着里面的人,“一喆。。。。。。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毛小逆仿佛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啊——”莫初雪吃惊地叫了出来,“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一喆不会的。”
“快,我们要去报警。”毛小逆赶紧骑上车。
“一喆不是说报警没用吗?”莫初雪在后面大声地喊着。
“管他有没有用,我就不信全都这样了。”
莫初雪也赶紧上车,跟着毛小逆向警察局的方向开去。
到了警察局,只见几个警察坐在大厅的中央,毛小逆来到台子前,着急地说:“警察叔叔,我要保安,我的朋友被坏人抓走了。”
一名警察赶紧拿来备案表,示意毛小逆填起来,他用对讲机传唤:“有紧急任务,准备出警。”
毛小逆在填表的时候有些诧异,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些警察给人都是正义负责的形象,和毛小逆从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和电视上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毛小逆心想应该是余一喆以偏概全了。
写着写着,他提着的一口气开始慢慢放松下来了。
“小朋友,你继续写,我们问你一些问题,对这个案情做一个记录,你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好。”坐在前面的警察看着毛小逆。
“你先说一下经过,你们是怎么发现你朋友不见的。”
“我朋友名字叫余一喆,他是我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今天我们发现余一喆一天都没来上学,给他发信息也没有回应,于是我们就约好去他家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我们到他家,见到他的舅舅和妈妈一副悲伤的样子,他舅舅还跟我们说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一喆了。”毛小逆讲着讲着突然有点伤心起来,他脑子里全然不是刚刚的画面,而是他们仨小时候在路边追逐打闹、是他在小学的时候被别人欺负,余一喆跟他们打架、是他们仨推着自行车走在槐树路、是那晚他月光下的余一喆的画面。
说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几滴泪水滴在了桌子上。毛小逆很快擦去了眼泪,擤了一下鼻子。
“然后,我们就去他家那边的一个交易所了,对了叔叔,这个交易所,我上次来余一喆家的时候发现的,里面。。。。。。”毛小逆正准备将手机掏出来,给这名警察看他拍到的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