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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阮翕带着霍紫东躲西藏，追兵不断，他逃到江南，才将尾随他的一众官兵甩掉。霍紫一路上受尽路途折磨之苦，现在到了江南又高烧不退，阮翕安顿好霍紫等她身体完全好起来，才抽身离开，赶去萧京。

萧京皇城洋溢着喜庆的氛围，有的人家居然还挂起了红绸子，在风中飘飘荡荡。也不知道是什么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正则殿人去楼空，阮翕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宫殿，华美的摆设上积满了灰尘，空气弥漫着腐朽的味道。皇宫之大，他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于是他潜入毓秀宫，整个皇宫他熟悉的就只有那个他不想熟悉的人。

林默染的武功与他相比只是稍差了几分，所以当他用剑柄轻叩窗户的第一声，林默染就睁开眼睛从床上翻下，月凉如水，月影下的枝桠像湖水中摇摇招摇的荇菜。

&ldo;师兄。&rdo;仿佛隔着千年，林默染眼睫低垂，看不清表情。

&ldo;霍青在哪？&rdo;师兄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从胸腔发出的声音低沉磁性。

&ldo;呵！&rdo;冷笑声让阮翕不安，&ldo;他死了。&rdo;

阮翕道：&ldo;你胡说什么！&rdo;

林默染痴痴地笑：&ldo;红颜枯骨，他现在应该烂成一架白骨了吧。没看见萧京皇城百姓四处挂红绸吗？就是在庆祝他死了。这祸国殃民的再世妲己死了。&rdo;她装模作样地叹气，&ldo;可惜你回来的晚了点，不然就可以亲眼看着当今圣上亲手砍了他的脑袋。就在玄武门那，你来的时候经过那里了吧。那时真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他一个太监倒是死的体面。&rdo;

眉头深锁：&ldo;萧灵均的宫殿在哪？&rdo;

……

萧灵均大病一场，昨天的早朝也没有去，御医诊断是心疾。这活人硬是咳出血来，何况是九五至尊的血，太医院忙得团团转，只希望萧灵帝莫名其妙的疾病能来的快去的也快。

是夜，大殿中央的软塌上赫然放着一架白森森的骨架。萧灵均坐在旁边的地上，头发四散，骨节分明的手看起来没了血色，缓缓地摸上白骨，将脸紧贴着白骨：&ldo;你用这个办法怪我，你怎么忍心。&rdo;

&ldo;萧灵均！&rdo;

无视来人的声音，萧灵均伸手树起食指放在口边：&ldo;嘘！别吵醒了霍青，他睡着了。&rdo;

来人单手将萧灵均拨向一边，一脸诧异：&ldo;你说这是霍青？你这是什么鬼把戏！霍青呢？&rdo;

&ldo;霍青，&rdo;萧灵均突然眼神恶毒，&ldo;他该死，可是他怎么不肯等我一起死。&rdo;

&ldo;霍青真的死了？&rdo;阮翕看着疯疯癫癫的萧灵均，又看他猛烈地咳嗽，嘴角咳出一丝鲜血，可他不管，整个人开始魔怔了扑向霍青的白骨。

红颜枯骨，阮翕入目的一具白骨，再也不是那个陪着他爬雪山在草原上生活的活生生的人。

林默染正站在殿外，见阮翕出来道：&ldo;我还以为你连他的尸体都要一并带出来才会罢休。&rdo;她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ldo;我与你情投意合，为了和你在一起，师傅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比不上一具白骨吗？&rdo;

阮翕错愕。

林默染接着说：&ldo;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进宫为妃，你以为随便逃去江南就真的可以随便选进宫里，以我的身手，我若是不愿，旁人能拿我怎样？我为你牺牲如此。你居然爱上别人。&rdo;

阮翕终于肯看向她：&ldo;你什么意思？&rdo;

林默染眼角滑泪：&ldo;师傅早就效忠皇上了，你不知道？也是，你的性子根本不会管这种事情。你对家族事业一点也不关心。我被送进宫，只是负责保护皇上的安全。你不会真以为萧灵均身边几位宠妃就只是宠妃这么简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