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假装坚强,不要楚宸烨告诉祁翊她怀孕的事,她不想主动的跑去问,因为她怕问过后,会得到他无情的答案,她索性不问了,她就是这样一个性子,他不联系她,她也不想去联系。久而久之,她怀孕的事也只有楚宸烨她们知道,这消息一直捂着,她也从来不去打听祁翊的消息,这么久已来,她过的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都大半年过去了,她竟然可以做到很少问祁翊的事,连她都不可思议。这,应该叫坚强吧,或者是,不信任?“无论如何,这其中必定还有原因。婳婳,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的,朕会再替你去打探消息,如果等你孩子出生他都没派人来联络你,朕一定要派人去燕国,告诉他你的事,向他问个清楚。”楚宸烨坚定的看向南宫婳,开始南宫婳想找祁翊问个清楚,后边她又不想了,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别扭,如今,孩子都快出生,怎有不找的道理?祁翊这个臭男人,他不负责,也站出来说一声,好让婳婳死心,让他来负责也好。“好,再等几天……”南宫婳紧紧握着手,其实她知道,她是一个脆弱的女人,更是一个被动的女人,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去质问祁翊,为什么丢下她,可她没有勇气,怕他说出其实他根本不爱她的话。她其实是一个软弱者,在爱情面前,她和所有女人一样,都变得自卑起来。“叔叔,真的谢谢你,你是我最好的知已。”南宫婳温润的看向楚宸烨,说完后,又道:“其实叔叔,你也该立后了……”“停!”楚宸烨一听到这个问题,就十分的头大,他淡淡站起身,朝南宫婳挥了挥手,“上天不让他来找你,肯定是想将你让给朕。等你生下孩子,朕就娶你。”“叔叔!”南宫婳惊讶的看着楚宸烨,此时,他已经摇着头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尴尬的南宫婳坐在原地。他说什么?他要娶她,他又开始开玩笑了,而且毫无来由的。午夜,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挂在天空,凉风习习,吹拂而过,立即带着一片花园的馨香,几黑衣人从那火红的宫墙处一跃直下,最前方的男人身材高大,容颜俊美,身着一袭玄色的缂丝团花锦袍,一头乌黑的头发在夜晚显得像瀑布一般,他如幽灵一般纵身跃到夏日的桃林前。一置身这桃林之中,祁翊就微微眯起眼睛,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火红的桃花,桃花红得好似杜鹃,整座后殿,几乎种着的全是桃花,十里桃花鲜亮异常,让他心里生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样的桃花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后边跟过来的含笑、含恨两人看到祁翊在发呆之后,立即坚定的守护在他身后,含笑则上前朝他道:“主子,你在看什么?长乐公主的寝殿在前边。”祁翊这才收回目光,冷冷瞪了含笑一眼,“你不是说她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怎会种这样的桃花?”能种出这样桃花的女子,怎会有刻薄的天性?含笑一听,忙尴尬的道:“桃林在这里,不代表是她种的,她是金枝玉叶,怎会做这种下人才做的事?主子,这里可是苍祁帝的地盘,如果你看完了,咱们赶紧撤,上一次,你就是栽在这里的,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上次的记忆简直能要他的命,他和含恨与大燕帝的人拖着太子跑了好久,一路上跑的时候,又要翻墙,又要钻地,累死他们了,那样的生死考验,前方驮着个受了重伤的太子,后边又有苍祁的追兵,如今主子身子一康复,国家才稍微稳定,就想着要来苍祁看他这个妻子。原本他们打定主意要阻止主子来的,可主子心里一直记着长乐公主,就想看看他娶的这个妻子到底长什么样,因为之前主子身体没复原,不能长途跋涉,怕留下余疾,如今身体健康了,就拿刀架着他们脖子,逼迫他们带他来了。“行了,咱们兵分两路,含恨,你带人负责把那些多余的人迷昏,含笑,你跟我进去。”寝殿里,南宫婳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圆月,思绪又回到以前,这时候已经是半夜,她不喜欢人太多的守在床前,除了玉萼外,其他人都让她谴去了偏殿休息。玉萼这时候已经趴在太妃椅上呼呼大睡,她站了一天,忙了一天,十分辛苦,一有休息的机会,就沉沉的睡了下去,南宫婳见玉萼身上被盖被子,忙扶着腰坐起身,拿过床上的一床绒被,便小心翼翼的下床想给玉萼盖。一下床,南宫婳就觉得头重脚轻,果然,怀孕了就是这样,平常有人里里外外扶着,有人伺侯着,她还没这么难受,今天没人在边上扶着,她觉得走两步像爬山一样困难。突然,南宫婳觉得腹部有些轻微的疼,她吃力的咬着下唇,这应该和寻常一样,是宝宝在肚里闹事了,她便把那被子盖在玉萼身上,待南宫婳正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她听到“砰”的一声声音。一听到这阵声音,南宫婳吓得赶紧转眸,只见外殿口的一只花瓶竟碎到地上,此时,边上的玉萼也被惊醒,她一听到这阵声音,吓得立即瞪大眼睛,当她在看到身上披着的被子时,感动的看向南宫婳,“公主,您怎么下床了?外头是什么声音,又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做事不小心,打碎了东西。”“别说话。”南宫婳这下子没听到动静了,立即让玉萼别说话,如果是平时,外头有任何响动,守护的侍卫和守夜的宫女们早就听到并冲进来了,但今天她们并没有,说明,这外头有人,而且守夜的宫女们很可能已经遭毒手。究竟是谁,竟深夜闯入她的寝宫。正在思虑的时候,南宫婳突然觉得肚子更加疼了起来,比之前还疼,好像绞痛一样,她一脸难受的看向玉萼,忙道:“快,我肚子好疼,扶我上床休息。”玉萼看到南宫婳额头已经沁起浓浓汗水,吓得忙冲过去扶住她,可在往前走时,南宫婳因为一脚没站稳,身子突然朝玉萼重重的倒了过去,玉萼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南宫婳则一下子摔倒在她身上,这咚的一声,摔得南宫婳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办?我肚子好痛,我好难受,玉萼!”“公主,呜呜……公主,您怎么样了?都是玉萼不小心,我这就去喊人。”玉萼说完,忙将南宫婳慢慢扶向床沿,南宫婳同时也用力,死皱着眉头坐到床沿时,玉萼吓得已经泪水链链,抹了把泪水后就往外跑,“公主,您等等,您可能是要生了,奴婢赶紧去请产婆和太后娘娘。”看着玉萼莽撞的冲出去,南宫婳当即朝她伸手大声道:“笨蛋,别出去,外面有人,你别中她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可这时候的玉萼,已经想着请产婆为先,冲动的冲了出去,早就急得忘了刚才听到的花瓶声。只见玉萼一冲出去,立即就“啊”的一声,随后她就听到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南宫婳很无奈的闭上眼睛,这玉萼已经被那暗处的人打昏了。这下子,她吓得赶紧抓住床沿,身子慢慢的往后退,可此时,肚里的小宝宝像与她作对似的,用力的动了起来,也可能是想出来,十分的不耐烦,整得南宫婳难受的紧皱眉头,“玉萼……绾绾,本宫好痛,你们快进来,本宫要生了……”“什么?含笑,她不是朕的妻子,她竟然要生了!”而外头,一阵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南宫婳一听这个声音,立即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吃惊的看向帘子处。只见那帘子处,两名男子正一前一后的掀帘走了进来,前边的男人手里还握着一支剑柄,很明显,玉萼就是被这支剑柄敲昏的。而南宫婳再定晴一看,只见那灯影处,男人还和以前一样风华绝代,俊美高贵,身上披了一件玄色的锦袍,头发黑亮,透着阵阵光泽,身上的玄色袍子衬得他身形修长,尊贵无比,俨然一个如玉一般的男子,美得好像谪仙下凡,就像天神那样降临,这突如其来的降临,让南宫婳觉得十分的诧异,她没有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