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想,皇后似乎也挺可怜的。但文臻没心情同情她,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调理单一令身上,大司空年纪大了,恢复起来慢,因为年老体衰,又不能像对付林飞白那样捆起来,他也没有足够体力精力去对抗,对此文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戒断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需要自身的体力和毅力,老人家哪里能做到。
太医院想尽了办法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两次发作下来眼看老头子就要不行了,家人宫门前哭求,大司空最后自己颤颤巍巍进了寝殿,君臣秉烛谈了一夜。
第二天皇帝召来燕绥,查抄的所有福寿膏都在他那。
皇帝特批了单一令可以使用福寿膏,只限于他一人,这等于是让老人慢性自杀。
然而这是大司空自己的要求,他和皇帝说,臣垂垂老矣,便没有这东西,想也活不了几年,本来去年就想告老,是陛下一再挽留才勉强撑着。对他这样的风烛晚年的人,福寿膏未必是坏事,吊着精神多撑些日子,替皇家多看着些,就算因此早死,也不亏了。
又和皇帝请罪,说前些日子昏聩无知,请陛下降罪。
当日文臻端着补汤准备给大司空送去,听见了里头的谈话。皇帝恩厚宽慈,大司空推心置腹,
两人相对唏嘘,执手相看泪眼,如此动人的场景,偏偏要乱入一个没心没肺的燕绥。
燕绥对君臣和之类的大戏瞄都不瞄一眼,开口就拒绝皇帝的要求。
“既然说了要禁绝,就不能有任何例外,千里长堤毁于蚁穴父皇应该比儿臣明白。”
然后文臻就走开了,她可不想里头吵起来遭受池鱼之殃。
过了一会她再去,里头已经风平浪静,燕绥一脸平静地出来,雁过拔毛地打开她托盘上的汤锅盖子看了一眼,发现是他不喜欢的药膳,兴致缺缺又把盖子放了回去。
一边还要和她提要求,“方才我有帮你争取到了好处,晚上回去记得给我弄点好吃的。”
“好啊,你想吃什么啊。”
“上次那个红烧象鼻不错,还有吗?象鼻王府没有,可以从宫里调。”
“不用不用,那玩意正巧我前几天准备了,你回家就可以吃了哈。”
燕绥眉头一挑,“你有?你哪来的?这东西市面上可买不着。”
嗯?是唐羡之给的还是林飞白?
“不是唐羡之也不是林飞白,我自己准备的啦,让开啦。”文臻一听就知道某人的多疑病又犯,挤开燕绥进去送汤。
燕绥满意点头,觉得某人经过他耐心的调教,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文臻进去送汤,总觉得殿里气氛怪怪的,老单的眼珠子不住往她身上溜。
她面色如常,安排好碗筷含笑告退,出门,转弯,停了停。
听见羹匙微响声里,单一令对皇帝道:“瞧着殿下对文姑娘颇有情意,居然瞄上了老臣这里,还拿福寿膏逼迫老臣。不过这位文姑娘,委实是聪明灵巧。”
文臻撇撇嘴,老货,热汤好菜伺候着,还要拐弯抹角骂人。
什么聪明灵巧,不就是骂我奸诈嘛。
皇帝笑道:“朕瞧着,文臻却是无心。”
“如果殿下某日请求陛下指婚,陛下会如何处理?”
“啊,他来求朕指婚?不不不,你还是不了解燕绥,”皇帝轻笑一声,“他怎么会求娶任何人呢?他只会等文臻来向朕请求嫁给他啊!”
里头静了一下,随即单一令哈哈一笑,幸灾乐祸地道:“啊,那殿下可有得等了。”
皇帝也笑,“这辈子他等得到吗?”
屋外,文臻诚恳点头。
口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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