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着走近,又不动声色左右打量了番,只陈元卿带着他的小厮在此处,未见旁的人。
大嫂。陈元卿应她。
王氏身侧清脆的声跟着响起:见过国公爷。
陈元卿漫不经心颔首,山间喧嚷嘈杂,男人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忽愣了下。
二郎,听说这法云寺的素斋饭不错,我与初宁正打算来尝尝。二郎既得闲,不若一起的?王氏笑问道。
陈元卿未答。
王氏循着他的眸光望去,人头攒动,却不知他在看什么。
陈元卿回过神,道:大嫂不了,我这还有些公事要办,便先回府去。
他既这么说,王氏虽觉可惜,也没有强留他的道理,不过怎瞧着她这二弟脚步似有些急切的模样。
见鬼了!
陶幼金喜欢花,在京师那些年,也就花朝节才让她感到几分人气。她每年今日都要来的,遂同王婆子出门。
元夕那日陈元卿拂袖而去,至今已有一月,她怎想到还会这处遇到他。听齐圭讲他府里的那园子就够逛半天的,哪用得着出来。
婆婆,我们回。
先前送他们来的车夫也不知道跑到哪儿歇息去,幼金转了两圈没找到人,也不再管,就忙扯着王婆往山下走。
娘子,怎么这就回了?王婆子不知就里,娘子方不还说一会儿要去寺里磕个头,捐点香火的。
幼金根本顾不得,脚下走得飞快嘴里道:婆婆,咱快些走罢。
两人紧赶慢赶走了两三里地,身后忽传来哒哒哒的马车声,幼金与王婆往边上避了避,没想到那马车忽在她们身侧停下。
却见车帘被人掀开,里面坐着的赫然就是陈元卿。
幼金这扭身去看,正好对上他的眸光,幼金惊了瞬,不觉往后退了步,差点儿滚到山涧里,还好王婆及时拉扯了她一把。
幼金反应这样激烈,倒使陈元卿呆在怔了须臾。
男人蹙眉瞥了她眼,幼金低下头,马车转瞬已从她身旁驶过。
幼金如释重负,待要往前走,才发现自己脚踝发疼,刚动了下就难受。
心中把那人骂了底朝天,她也不是多温顺的性子,以前跟周氏掐起架来谁也不让谁,偏见到他就忍不住打怵。
王婆扶住她:娘子,怎么了?
该是方才不小心扭了下,不碍事。幼金道,你扶我去那石头上坐会儿,还能走的。
王婆哪里不知刚才小娘子是为了避开那位大人,她想了想:娘子,车夫该还在法云寺附近。不若你在这等着,我回去寻他,银钱已付了,好过我们自己走。
也好。幼金应她。
没想到王婆才刚走远,郑或又驾着马车赶回来。
郑或有些头疼地看向坐在石块上一脸戒备望向自己的小娘子,扭身去跟帘子里人说道:国公爷,我们到了。
帘内唔声。
娘子,快上马车罢,爷吩咐载你一程的呢。郑或催道。
幼金不动,他那日不是已让她好自为之滚,怎又扯上,她张嘴便道:多谢大人,不过我租赁了辆马车。
郑或的车不走,帘内又传来男人低沉的音:上来,我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