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曾经在宁白这里没讨过便宜,当下也不讲什么客套话了,再说自己名义上也比他官大好几级,首先开口便直言道:“此次实是皇上令我二人亲探,平天正国一事是否属实。”
宁白点点头,道:“欧阳将军和杜将军的队伍此时正在梁都等着四方来降呢。”
李贤一听开心起来,道:“简县令,看来此事并无虚假。我这一路听定南所说,这平南之事,你是立了大功。”
宁白仍旧冷脸道:“我只是提了个建议,还是欧阳将军和杜将军从谏如流,再加上将士们勇猛,非我独功。”
李贤大是摇头:“我从小兵到这军部尚书,深知咱们的军队早被打软了,打怕了。欧阳与杜再兴在谢公桥战战兢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敌人那是卑躬屈膝,不成体统。简大人一入主沛县,他们就能在极短时间内,过谢公桥,占凌山关,平天正国,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简大人首功,不可嫌虚。”
宁白还是道:“那也是在下凑巧发现敌人弱点,欧阳将军和杜将军带着众将士一雪前耻,和在下并无过多关系。”
听到这里,那周尚书突然叹了一口气,引得大伙儿都转头看着他,只听他说道:“李大人在军中也有四十年,我周舫曾在军部十余年,转工部五十年,从来没看到过一人,推脱如此大功的。包括简将军,也做不到这一点。简大人,你是老夫平生遇到的头一人,这三个军事行动,件件出人意料,件件轻松得胜,实属百年难遇奇才,我朝后继有人了。”
宁白心想你们这是组了个夸夸团,千里迢迢地来捧我,可是我不吃你们这套。我这还有那么多双鞋子要看呢。
当下哈哈笑道:“看来我不认都不行了。可是我哪是什么奇才,我这手里还有一桩大案没有头绪呢。”
李贤奇道:“什么大案,简公子如此着难。”
宁白也不深说,道:“是老百姓家里的猪丢失了。在下正在追查。”
两位尚书听了都不以为然,他们手头上的事都是事关千万人,这区区失猪案,小事一桩,不入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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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书道:“看来年前皇上玲珑山敬天祭祖的韵文,可得将平天田一事大书特书了。也算一扫前十多年的哀伤之气。”
宁白也不知道什么是敬天祭祖的韵文,打着哈哈道:“那可不。”
李贤道:“你未曾见朝中得知平天正国的惊喜盛况,可是军中上报的正式公文,还只说是过了谢公桥,要不是我在南来途中,先后遇上欧阳昔送到的占凌山关、收天正国详报,我还真不信呢。这欧阳昔,就喜欢啥事都把细节写得一清二楚才上报,写得慢,用的竹简,得用两牛车拉。这送得也就没有飞鸽快。不知道同定南总管一样,先弄个简报让咱也有点准备。本是军中喜报,还反到让工部抢到了头里。”
周尚书哈哈笑道:“我们只是通传了一个简单的报告,这战斗可是你们打的。放心,我们工部向简小友学习,绝不贪占功劳。”
说时,便见差役在堂外跪下:“简大人,晚餐准备好了。”
宁白便请二人去后堂坐了,只见桌上真的只有三碗米饭,一碟花生米,一碟泡菜。
周舫看到眼里,脸上变色:“简大人,平素就吃这些?”
宁白道:“周大人,可不就是这些,今天还多加了花生米呢。本县受灾严重,我刚来之时还去找欧阳大人讨过饭吃呢。现在能吃饱饭还全靠打了凌山关,抢了粮食来呢。”
李贤脸上笑容可就一直没有收过,这个时候也仍旧笑着:“哈哈哈。简公子是没饭吃,才创造了奇迹的吧?”
宁白听他语带说笑,认真地点头道:“李大人说得对,正是如此。也是皇上要求我首要让县民吃上饭,我才被逼找欧阳大人相助的。”
李贤听了,道:“看来啊,有些军队打不了仗,还是吃得太饱。那陆公复,可就是吃成了个大胖子,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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