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道:“当时我在军部牢中,倒认得不少人,都是些军中犯事的老兵,放牢里也是消耗粮食,不如就让他们跟我戴罪立功吧?”
李贤松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会调杜再兴部呢。只要皇上开了金口,我立即就让他们跟你。”
皇上也惊奇道:“就按简熙说的办。只不过杜再兴和你配合得不错,为何不用?”
宁白道:“杜再兴受令镇守南方,并非只能和我配合。”
周舫听到这儿,赞扬道:“我朝军队,皆受皇上指挥。简小友能悟到不培养军中亲信,实属聪慧过人。”
宁白心想我只是觉得杜再兴的部队其实并不经打,随口说的推脱之语,没想到不知不觉地就避开了结党营私的陷阱,好险好险。
李贤盘算了一回道:“牢中之人,不过三百余人。你如是接管陆公复部,也才五万左右。北鞣牵制陆公复部约有二十万,围简将军部的有七十万,你又如何打?”
宁白道:“这个你可就难做我了。我也不知道啊,边走边想吧。”
李贤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地追问道:“你不知道怎么打?当初陆公复出兵,大小细节,战争变化都逐一考虑,应对有方,都打成这个鬼样。你这没有一点办法,岂不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么?”
皇上和周舫二人,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瞧着宁白。
这家伙,真拿打仗当儿戏了?在天正叛国军队上占了便宜,便以为其他各国之兵也莫过于此?
宁白不慌不忙,道:“陆公复和各位在出兵前都已经把所有情况考虑好了,还不是连连吃亏?纸上谈兵,不如随机应变。”
周舫道:“老朽也曾在军部任职,不打无准备的战是胜利的基础,如今听小友这说法,虽然与常理不同,却未必不能奏效。皇上我朝如今进退皆是死,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皇上点头道:“简熙,此行敌强我弱,我也不预设目标。你尽力而为,让北鞣人看看我朝军队并不是软柿子,好欺负就算大功了。”
宁白笑道:“谢皇上给我松绑。”
皇上又道:“你此行,是带兵作战,身份名头甚是重要。给你一个平北大将军头衔如何?”
宁白道:“谢皇上。不过这什么大将军的,安在我身上未免滑稽,不如就叫北鞣县县令吧?”
李贤听了,差点惊到叫出来。啥?北鞣县县令,人家这么大的国家,国力雄厚,兵强马壮的,马上就要叫我朝代县了,你还想把人家当个县处理了?还想去当他们县令。年轻人有点成绩,尾巴就翘上天了。
哎,没想到简熙是个满嘴没把门的家伙,可怜我朝那些军人,不知又会被他们祸害多少?
皇上笑道:“我看你对县令这个职位挺执着啊?”
宁白道:“好像我也只能当好一个县令。”
周舫道:“小友过嫌了,我这工部尚书的位置可就留给你了。”
皇上点头道:“也罢。临死咱也嫌个声响。此事已定,何时起兵?”
周舫忙道:“工部加紧,准备物资也得十日。”
皇上道:“三日,三日便得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