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正好戳中了付荣荔的心思,她不止一次私下骂过他傻。
她哭了起来,先是嚎嚎大哭,然后又改为默默哭泣,眼泪弄花了脸。
邵芸琅今日极为有耐心,等她哭完了才说:“我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真相,但还需要二姑娘证实。”
“你会来,是否意味着杨三郎已经起了疑?他认出我才是救他的人了吗?”
“他确实怀疑,但无法肯定。”
“他那个傻子!”付荣荔又哭又笑,然后与邵芸琅说起了那段时间的事情。
从认识杨三郎开始,事无巨细,邵芸琅能分辨出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如果是转述,不可能如此细致。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我不过是随手救了一个人,对方临走前留了随身玉佩做抵押,说改日拿钱来赎。
但我那他的钱做什么,就连那玉佩也不想要的,可他人已经离开了,我便想着,下回见到他再还给他。
结果有一日他上门,我正好不在家,他见到了我姐姐,理所当然
地将她当成了我,那几日,我为了出门玩耍,都穿着我姐姐的衣裳,这样不开口说话,下人们就分辨不出来。”
邵芸琅问:“你救人的事情告诉过你姐姐了?”
“没说过,但那块玉佩她见过,并且知道我放在哪里,也是她将玉佩拿出来还给他的。”
所以,美好的误会就是这样的开始的。
后面的事情不用她说邵芸琅也知道了。
“其实,我并不是妒忌姐姐抢走了我的姻缘,毕竟我救他时并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他们这样特别无耻!而我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遗忘了,我……我不甘心!”
邵芸琅点点头,这换做谁也会觉得不爽快的。
“那你想嫁给杨三郎吗?”
付二姑娘反应激烈,大声反驳:“谁要嫁给他这个傻瓜!而且他已经和我姐姐定亲了,我……我怎么可能插一脚?就算他知道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桩亲事也不会改变了!”
“那……”邵芸琅刚要开口,一人从屏风后出来,走到付荣荔面前撩起衣摆跪下了。
“付二姑娘,是在下有眼无珠,错认了恩人,今日冒犯之处还请恕罪,我杨三郎在此给你磕头道谢!”
杨三郎快速地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时脸都红了,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激动的。
邵芸琅心中评价:是真傻啊!杨家竟然还有这么耿直的男人!
付荣荔看到他惊慌失措,又被动受了礼,恼
羞成怒:“姐夫,你这是何意?若是让人看到,我还要不要活了?”
“我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磕头,这是应该的,还有,我会上门退亲,所有过错我一个人负责!”杨三郎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剩下邵芸琅和付荣荔面面相觑。
邵芸琅尴尬地头皮发麻,心里将杨三郎臭骂了一顿,“我……也不知他会这样。”
付荣荔这回哭的更加伤心了,如果说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杨三郎和她姐姐,如今却自责不已。
“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回去面对家人?”
付家虽然不差,可与杨家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全家人都在为这桩亲事开心,却因为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