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低吟。肛褶紧了紧,吮啯指腹。安德烈将它掰开、撑大,后侧的满实感充盈全身。艾德里安扯高衬衫,配合安德烈的动作。安德烈抬眼,看向艾德里安隐忍的表情。他真的希望他这样对待他吗?他在期待吗?艾德里安攥紧身底下的毯子,安德烈又一把抓住了他的前端。好硬好烫。已经极限了吧。起身,把住艾德里安的腰肢,挺进。“啊……!啊……啊……”艾德里安的呻吟充斥耳郭,安德烈感到振奋。他想要更多,将他湮没进这副身躯里。抬高身体,艾德里安手伸向后,抓住安德烈的手臂。紧紧嵌合。艾德里安的背部泛起红潮,汗顺颈后涔下,一片乱色。他却像是依然不得满足,拉扯安德烈,让他侵入他、挠搅他。前端胀疼麻热,但他不予理会,全身的兴奋点,都簇集在了身后与肠道之中。“啊啊、啊……!”艾德里安佝偻起身体,跨间一片湿淋。搏动的阴茎,一下又一下,乳白色的精液喷溅在毯间。紧绷的背脊,瞬间弛缓下来。等艾德里安射完精后,安德烈再次抬高他的腰,抽插起来。很快地,安德烈也倾泻而出。俯下身,贴伏在艾德里安的背后,啜吻他的胛骨。一遍又一遍,最后的一吻,尤为深久。“艾德里安,你真的……真的非常地性感。”他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病裹住毛毯,艾德里安蜷缩在沙发上,神情惚怔。今早清晨,天刚刚微亮,他便趴伏在床旁呕吐。前前后后好几次,折腾一上午,已不成人形。时间逼近正午,耀阳从云层后方走出,落入室内。艾德里安像是稍稍转好了些,半个多小时了,一声不响地偎靠在那里。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痛,注意饮食、稍加休息就能够痊愈。可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他的病情明显在加重。两天过去了,食物已所剩无几,安德烈却无法走开。“咳……咳咳……”提眼看去,艾德里安咳嗽几声,身体前倾,提起了杯把。还剩余半杯水,一时间没忍住,将它完全喝完了。看到,安德烈发出烦闷的鼻息,果真,没支撑够五分钟,艾德里安又奔向了卫生间。刚落进胃里的水,裹挟着胆汁强呕出来。跪伏在马桶旁,艾德里安的整个身子仿佛都要倾倒进去。恶吐声,充斥耳郭。“你已经脱水了,不要再喝了。”站在门槛前,安德烈无奈道,他几乎帮不上什么。“很渴……”用手背蹭了蹭嘴角,艾德里安瘫坐在瓷砖地上。眼白布满血丝,眨眨眼,眦角渗出了泪水。“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吐伤。”嗓音已经沙哑了,放下手臂,安德烈走近。“怎么样?好些了吗?”“嗯。”点点头,艾德里安试图起身,怎知眼前瞬间窜黑。把扶在洗手盆上才免于跌倒,歇缓后,黑暗被铺满的花白取代,再渐渐地,世界恢复了原貌。“你还好吧?”眼前,安德烈的眉心攒得紧密。“没事……”双眸晃晃,定在一旁的毛巾架上,艾德里安将它扯下,抹擦身上的秽物。很不妙,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安德烈看得出,他可能快撑不住了。“这里。”安德烈指指自己的颈部,提示艾德里安。“是右侧……”一急,艾德里安的额上浮出细密的汗。“还是我来吧。”抓过毛巾,蘸湿,抹过艾德里安的嘴角、脖颈……稍稍扯开衣襟,抹去锁骨处的汗污。投进水里洗净,拧干,再擦净艾德里安的脸颊、额头。犹豫一番,艾德里安伸出手,触碰到安德烈腰部,再抓上……安德烈感觉到了,但他没有拒绝。背靠洗手池,艾德里安环着安德烈的腰肢,安德烈拭擦他的脸,在那对黑眸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好了。”过长的额发捋到耳后,病憔的面容,于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透明的白。惆怅将他裹笼住。安德烈发出沉浊的鼻息,弯腰,将艾德里安拦腰抱起。艾德里安被放落在沙发上,安德烈并没有立即离开,坐在了艾德里安的身旁。“让我看看你的身体。”他认真道。没等艾德里安回应,安德烈扯起衣襟,将纽扣一个个解开。汗湿的胸脯在衬衫间隐现,安德烈却像是熟视无睹。艾德里安表现地无比紧张。衣尾的最后一枚扣子解除,安德烈翻看起他的身体。前脯接连锁骨、喉部有几道明显的抓痕,而在肋骨底端的位置上,有片肤色偏红。摸过去,有些硬胀。安德烈试图让艾德里安翻身,艾德里安笨拙地配合。侧过身子,安德烈的手掌伸摸进腰后,他掀开他的衬衣,又扯低腰带。稍稍放妥了心,在他所能看得到的地方,没有发现想象中的红斑、淤点或是疹子。“你发烧了……”安德烈为他整好衣服。“身体有点烫。”躺正,艾德里安依次扣上纽扣,一脸的憋窘。顿顿,安德烈像是想起什么,看向艾德里安的左踝。它被长裤遮掩住,干结的血污呈现出暗沉的黑色,腐臭的气味隐隐传出。脑内一闪而过楼梯阶下斑驳的血痕,那天夜里,他的伤口再次撕裂了。伸手,可是在下一秒,被艾德里安制止住了。艾德里安坐起身,把住安德烈的手腕,双目直直地看着他。“别看了,安德烈。”“……为什么?”低垂下眼睑,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艾德里安说:“化脓、溃烂了。不要看了。”抓起椅背上的大衣,摸出一叠军用票,安德烈将它攥成团揣进兜里。准备出门,想想,又折返回来。铁桶内剩余的水倒干净,安德烈把它放在了沙发旁。“再想吐就吐到桶里。”“嗯。”“……我去去就回。”本想责问艾德里安,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但话到嘴前,安德烈就放弃了。是啊,他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他看见浸透布料的红迹,看到了艾德里安病憔的面容。是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为艾德里安保守这个愚蠢的秘密。艾德里安咳嗽、发烧还呕吐,他竟然乐观的以为只是一场表现有些夸张胃疾。“哪里有医院?”赶到城区,安德烈揪住一名路过的行人,劈头便道。据安德烈所知的两所市区医院,已被炮火炸毁,废弃掉了。“我不清楚。”那人一脸懵状,摊了摊手。推开,安德烈往前几步,又拦截了一名小妇人的去路。“你知道哪里有医院吗?”她一惊,提紧了臂弯里的篮子,左右躲闪。安德烈没有放过她,随了上去。“或者哪里能拿到药?”小妇人使劲摇头,小跑着溜走了。“该死!”“奥塞斯中学!”这时,树荫底下,一个不认识的人忽然冲他喊道。“那里有红十字会的人。”昔日的学校礼堂被改建成了临时医院,数十张病床,簇集在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场地里。安德烈赶过去时,高窗外的日光斜打进礼堂,光道里的氛埃幽幽地飘浮游走。场地里,光线半暗半明,伤患们裹着绷带,或坐或躺在床上,也有几个人,木讷在地面来回走动。对于安德烈的突然闯入,似乎没人在意。一位身穿白色围兜的女护士,手推换药车擦身而过,推车上摆有数种安德烈说不上名称的药品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