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晏在厨艺方面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他也感到头疼,只能在闲暇之余尽力抽空看看菜谱。
基地边已经拉起了警戒标志,和集市只隔着一条宽阔的大路,吉普车载着成批的军人出入基地,杰弗里一直好奇地垫着脚朝那边张望:“伊莱,那些当兵的都是Alpha吗?”
杰弗里还没有分化性别,对这些也格外好奇。
知晏回过神,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应该吧……”
“我还是决定当个Alpha,因为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军官看起来十分威风!”风吹散了他的话,知晏低头认真地挑选着母羊:“……随便你,快帮我看看这只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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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们一头母羊都没买到,因为卖价全都超出了知晏的预算——接下来他得准备在小亚撒满三周岁的时候送他去上幼儿园了。知晏总是担心小亚撒过于孤僻冷淡的性格会让他交不到朋友,平时在家里也费尽了心思地引导他多说几句话。
小亚撒会在他将这些担心说出口时十分不解地看着他,然后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的拼图,过了会儿才不情愿地说:“一定要去上学吗?”
“一定。”知晏戳戳他的脸颊,小亚撒的短发不羁地支棱起两三缕,跟着是一双十分明澈的眼睛:“好吧。”他妥协道,伸手将那些拼图重新打乱,黑亮的大眼睛瞥了眼知晏,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知晏坐在他对面,微微倾身,是个平视他的姿势:“亚撒?”
“可是妈咪,”小亚撒说:“我们有钱吗?”
知晏自己要上学,要分出一部分的钱交到疗养院里,还要负担两个人日常的开销,小亚撒很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好像不是很好。知晏笑了出来,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将本就坐不太稳的小亚撒揉了一个跟斗,害得他撅着屁股半天爬不起来:“哈哈哈哈,又是杰弗里告诉你的?他是不是还说要把你带去马戏团里表演钻火圈来赚钱啊?”
小亚撒耸耸肩,撇了撇嘴说道:“杰弗里总是犯傻。”
“亚撒!不要随便说别人傻啊,你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自大啊……”知晏扶额,掐了一把他那张总算端着冷淡表情的脸蛋:“多笑笑知道吗?你才两岁半!再这样下去我得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了……”
小亚撒迈开腿,他现在走路已经不需要人扶着了,于是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离开这里,从他的眼神中,知晏仿佛也能感受到他在说,妈咪有时候也挺傻的。
……养育幼崽是门学问,知晏觉得自己已经招架不住小亚撒的很多问题了。
小卷毛前段时间都和知晏待在一起研究幼崽,两个大傻子一边带孩子一边帮他选毕业课题。因为知晏留了一级,所以小卷毛今年要一个人孤独地毕业了,不过就算他人在学校,也是一天三个电话一个不落地打过来,主要是问候一下面瘫小亚撒,次要是语焉不详地提醒知晏最近不要出门,吞吞吐吐的也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知晏转眼就将他的话忘在了脑后,因为两个星期以来,他已经去了四趟集市,可还是没有买到合适的母羊。今天他有预感,依然会空手而归,而且最近几天集市里的摊贩是越来越少了,应该和马路对面过于严肃整齐的驻军有关。
“Bonjour。”
和知晏打招呼的是一个法兰西人,头发和虹膜的颜色一样都是棕色,轮廓深邃,比西班牙人要白一些,尽管他略显落魄地蜷缩几只母羊的身后,手也揣进了袖子里,但并不妨碍他依旧有着浪漫冒险的精神。因为他也是个beta,并且对知晏很感兴趣。
“本…本竹。”法语‘你好’的发音,知晏总是讲不好。他蹲在一只孕羊面前,第五次询问道:“真的不能再便宜点了吗?”
母羊可以产奶,生下小羊后可以抱进屋子里和小亚撒做个伴,知晏猜测小亚撒对于动物的耐心应该比对人的要多些,所以这只孕羊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如果它能再便宜一点的话。
法兰西人的目光里开始透露出一点别的东西来,他揣在袖管中的手拿出来,露出一只连指甲缝里都填满了泥土的手指。他用那只手轻轻搭在知晏的手背上,乌黑与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知晏吃了一惊,下意识往后退时因为用力过猛而身形不稳地摇晃了一下。
随后被一只稳健有力的大手托住了背脊。
“帕克,骚扰罪是怎么定义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冷冽的空气中传开。
站在知晏身后的男人穿一身陆战队制服,墨绿色外套的左胸装饰着勋带和徽章,他的鞋子踩在集市铺满干草的摊位面前,右边是一家倒卖非正规抑制剂的小摊贩,看见军方的人登时吓得连摊子也不要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