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书的心脏一瞬收紧,迎着那阵凉风,睫毛轻颤了下,他感觉自己浑身发凉,面上是若有似无的痛苦。
程言说她变好了,还说以前那些事也可能是意外,或者误会。
假若一个人真的有那么坏,可为什么实际情况是,多半的负面形象都来自于那些没有事实根据的传闻呢。
程皓他不担心,毕竟也只是家里收养的一个孩子。
再说,他那么喜欢孟杳,不可能靠近云岫的。
可程言不一样,父母早年离婚,后来又经历了父亲去世,母亲再婚等,种种事件之后,他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他只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而已。
云岫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打破了程南书的思绪,他抬眸看向她,发现她脸上的憔悴更多了一分。
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云岫没空跟他硬耗,“程先生,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关心亲人的心情我理解,但我认为,这不应该建立在对另一个人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上。”
程南书莫名心情烦躁,“云岫,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利用他?”
很好,她好脾气的说了一堆话,他油盐不进,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白说了,她嗓子疼的慌。
云岫准备摆烂,想直接骂人,可该死的,她就跟回光返照到期了一样,一下子头晕起来,眼前的一切物象都有了模糊的重影,仿佛顷刻间天地颠倒。
完了,这个人好像……好像是云岫儿时的第一任娃娃亲……
到底是生病了头晕,还是又违背原主意志,系统刻意惩罚她?
她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偏偏倒倒,状态很是危险。
不远处,程言正被他哥锁死在一辆车里,看见眼前这一幕,急的不停拍打车窗,“快扶她啊,你在干嘛!赶紧赶紧……”
程南书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了,他想上去接住云岫,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时遇停着车,在路旁看了许久。
上午他没事,就待在家里,云岫坐阳台边喝药,他就知道她肯定生病了。
这几天气温降的太快,她又不愿意多穿一点,就那么薄薄的两件凑合穿。
他不用想就明白,她会感冒。
下午云岫打着伞出门,身上还挂着个米白色书包,他说生病了就不要去学校,在家好好休息。
云岫吸着鼻子,告诉他如果自己不舒服的话,下午放学了就回来。
裴思谦今天要回Y国办点事,下午四点半的飞机,他两点钟准时出门,开车送他。
回来的路上,不管怎么绕,这条路都是最远的。
四点半,飞机准时起飞,时遇开着车,刚好到达到北城一中公交站附近。
五点四十二分整,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里,病的严重,走起路来头重脚轻的,好像自己还不知道。
她走的方向是公交站那边,时遇准备下车,叫她坐自己的车回去。
同一时刻,他注意到了云岫身后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人就是冲着云岫来的。
他当然认识他,程南书。
两人聊的并不愉快,程南书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看不见云岫的表情,但能想象出她平稳的心态。
没必要一直这样下去,反正谈不出什么花样,云岫还在感冒,吹凉风太久,会更严重。
他适时下车,刚走两步,云岫就倒退着,身体的平衡性仿佛变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