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安全带,车门往外一推,外面的热浪势不可挡地压过了车内的冷气,包住了全身。天生t质偏凉的她几乎是在下车的同时鼻尖就开始冒汗。
弯腰从车里拿出墨镜戴上,她正式开始观察四周有可能被称之为咖啡厅的地方会是哪里。
她停车的地方是个路口。街道不宽,是大概只能供两辆车并排通过的宽度。在琳琅满目的商铺和车道之间,有不少小贩推着三轮车叫卖,还有的g脆直接把淋雨布铺在地上摆起地摊。
烈日下行人熙熙攘攘,吵闹的市井喧哗和太yan的热度r0u杂在一起,让这里像一口煮沸的大锅。
殷ai弥想了想,马上在脑内否定了在这个拥挤狭窄却又复杂的地方里准确找到咖啡厅的可能x,又打通了朋友的电话。
“喂?你在大树下?那不是到了嘛。”电话那头nv声懒洋洋的,“你左边是不是有个绿布围着的大棚?进来就是了。”
这是……咖啡……厅?
殷ai弥一踏进去就觉得自己今天穿错了衣服。
这就是个在平地上用绿网布围起来的凉棚。空调是完全不用想的,只有几台挂壁式大风扇在左右摇摆,呼呼吹风。走过它们的时候上衣的花边和下身的裙摆都像被外力扯住似的偏向另一边。
尽管风力很大,但温度感觉丝毫没有降下去。
竹质的桌椅尽可能地塞满了棚内的所有空间,几乎每张桌子边上都挤满了客人。他们大都说着本地方言,应该都是在这里休闲消遣的附近居民。
“ai弥,这边。”最左边角落里的nv人举手示意她过来。
殷ai弥像得救似的快步走过去,穿过随意摆放的桌椅空隙不难,让她不自在的是人们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
等她擦着额头上冒的汗坐在竹藤椅子上的时候,桌对面的朋友已经笑得不可开交。
殷ai弥脸上无奈,“楚贤小姐……”
坐在对面的nv人手一挥立马制止了她:“别正儿八经叫我那个老古董的本名,在这里叫我小楚就好。”
她虽然这么说,殷ai弥却不敢真的应。
nv人穿得非常日常随意,长头发挽起来用一支笔固定,上身套一件松垮垮的印花t恤,下面穿了条短k,露出一对泛红的圆润膝盖来,惹人怜ai。
外表看似和周围环境融为一t,但细看神情举止还是透露出独有的气韵来。
这个大大咧咧坐在凉棚里的nv人,就是盛家那个出了名的“叛逆二小姐”。
盛楚贤熟门熟路地招呼服务员过来,偏头问她:“喝什么?”
和她这个正牌名门大小姐一b,向来在象牙塔里的殷ai弥反而没有在这种地方喝茶的经验:“你有什么推荐?”
“那就两杯蓝山咖啡。”盛楚贤对服务员说。
没等殷ai弥开口,她又用手挡着外面对殷ai弥小声说:“反正点什么咖啡都一样,你喝个味儿就行。”
“楚贤……”殷ai弥看到她不满的眼se,改口:“小楚,你要在这里待多久?上次慈善晚会上我见到了盛老太太,她很想你。”
“想我?是想我联姻吧。”盛楚贤不以为然,“这里很好玩。我还要多待几个月,取材够了再走。”
肆意自由,古怪刁钻。叛逆的盛家二小姐却是她唯一能说得上几句话的朋友。
世界真神奇。
服务员端着咖啡过来放下,玻璃杯底和桌面相碰,发出清脆利落的声音。
殷ai弥自认从不是挑剔物质的娇气大小姐,可看着面前这装着“蓝山咖啡”的玻璃杯,一时间也下不了口。
临时搭建的凉棚,吵闹的人群,廉价的饮品。无论哪一样都在她预想之外。
正如她其实从来都看不懂盛楚贤,这位真正的名门大小姐。
盛楚贤托着腮看,见对方脸上露出呆愣的神情后顿时支起头来,得逞地笑:“我就是在等你这幅表情呢!”
殷ai弥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在各式名流宴会上学到的礼仪早已融入骨髓,她拿起杯子抿了几口,唇边挂上得t的笑。
盛楚贤见她反应过来后,又重新撑起腮,另一只空闲的手随意转着杯身,百无聊赖:“你才是真正的大小姐。”
“你又说笑了。”殷ai弥马上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