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声冻冻你会和我抱拥话一声痛痛你会张开我的笑容yougivesecurity”带着撒娇意味的粤语,甜起来真的不要命。其实这歌还是陶醉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当时,学校里有位女生唱了这首歌送给自己的男朋友,甜蜜得空气里都是粉红泡泡。据说,那个女生还把自己和男朋友的故事写成了小说,甜蜜值更是一度拉满。当时陶醉就想,虽然她没有写小说的本事,但唱歌对她这个靠声音吃饭的人来说,应该还是没那么难的。于是,她就去学了吉他,学了这首歌,就为了能在某一天唱给他听。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回忆一入侵,不知不觉,歌曲便唱至高潮:“yokiecanheyyousaylovetilltheendyokiecanheyyou’retheonlyoneicalledyanyokiecanheyyousaylovetilltheendyokiecanyouareyan”几句简单至极的英文,配上朗朗上口的旋律,想要表达的情意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流淌了出来。她坐在那里温柔弹唱,指尖泊着春风万顷,眸中映着明月如勾。枕风眠看着她,眼神一点点放软,心都化成绕指柔。“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是哪个歌手吗?”人群中有人在议论。“哎呀,你什么眼神啊,前几天《诗中锦绣》直播的那个主持人。”“我天!真的是她耶!叫陶醉是吧!对,就是叫陶醉!我对这个名字印象贼深刻!”“绝了,直播的时候旗袍一穿长发一盘妥妥一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现在吉他一抱连衣裙一穿妥妥一清纯女高啊,啊啊啊真的甜死了。”陶醉对这样的讨论浑然不觉,动作俐落地将吉他一摘,然后,谁也不看,蹦蹦跳跳地跑到枕风眠面前,问:“我唱得甜不甜?”他身子微低,眉眼里有很深的笑意:“甜。”——甜得他心都化了。说完,便轻巧地把她拉进了怀里,她倒也顺从,笑着勾住他的脖颈。“累不累?”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含笑地问,“我的小歌手。”陶醉听着这称呼,耳朵泛起一阵痒意。小主持人,小歌手,小书法家。总之,感觉在他这儿,自己特别多才多艺。“诶诶诶,这是她男朋友么,td这也太帅了吧!哪里的男模啊,这脸,这腿,啧啧啧。”“般配死了我去!真的磕到了!”枕风眠不喜欢被人围观,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拉着人就往外走。陶醉身子微微落后,看着他挺拔宽阔的背。她是在这个时候才恍然惊觉,在最敏感的青春期,他留给她的从来不是背影,而是充满期待的眼睛。他手把手地教会她,褪去所有窘迫和青涩,然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两个人都奔波了一天,回到家,先去洗了个澡。男生洗澡向来比女生快,陶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枕风眠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真丝睡袍,因为刚才突然来了个工作电话,头发便没来得及擦干,几缕水珠沿着他俐落的脖颈往下落。陶醉看着这一幕,心想刚才那人说的也没错,这模样,当个男模确实绰绰有余。看到她出来,枕风眠一边跟电话那端的人说着话,一边朝她摆摆手,示意她过来。陶醉走过去,牵住他的手,然后,自然而然落入了他的怀中。趁他打电话的功夫,她沉默地,细细打量他。他五官很立体,鼻梁高挺,眉峰挑起的弧度将他的气质衬出一种锋利冷然,有种不容侵犯的禁欲冷淡。可偏偏,轮廓深邃的眉眼一柔下来,又是那样深情缱绻。陶醉坐在他怀里,越来越难忽视,自己那颗火热跳动的心脏。于是,看着看着,她就不老实了,甚至有了一些非分之想。她这人向来是实干派,于是,等他挂了电话,她便立马开始实施。“枕风眠,我今天给你唱歌听了,你能奖励我一下吗?”说完,怕他不答应,她又在后面添了个条件威胁,“你要是不给我奖励的话我下次就不给你唱歌了。”枕风眠觉得她后面那句话添得多此一举,凝眸问他:“想要什么奖励?”陶醉不回答,上手就去解他的睡袍,准备来个先斩后奏。这睡袍实在是太好松解,她手指轻轻一勾,便看到了他肌理流畅的胸肌曲线。枕风眠想抬手制止,可是已经晚了。陶醉的目光已经落到一半,然后,倏地止住。时至今日,她终于看到那道盘踞在他腰腹的伤疤,清晰地,从胸口一直延伸至腰际。落在他冷白的肌肤,很是突兀,甚至有些让人心惊,但她看到的那一眼,却一点都不害怕,心里满满涨涨的都是心疼。她看着那道长长的疤,仿佛要看尽他那些难熬的岁月,看尽他与死神擦肩的那些年。但看着看着,她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那道连下来的疤痕里,有一道疤,呈一个圆形,颜色也相对较深,像是后来长上来的一样。按理说,她是能辨认出这道伤的,但她这会儿的视线有些模糊,以至于分不清是枪伤,还是弹孔的伤。于是,手掌轻轻摸上去,声音颤抖地问他:“这个又是什么伤你到底受了多少伤”听出她话里的哭腔,枕风眠突然后悔不想让她再看了,于是扶着她的肩把人提溜起来,问她:“知道我为什么不敢让你看吗?”但还是晚了一步,她抬眸时,眼眶里已经全是泪了:“你怕我问东问西”枕风眠听了,抬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不想让她这么难过,跟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不是,我怕你嫌弃我。”刚说完,手中便猛地一空。紧接着,腰腹上传来一阵温软触感。枕风眠不可置信地低眸,一看,竟然是她倾身吻上了他的那道疤。从他的胸前,沿着伤疤的痕迹,一点点地往下亲吻。他情绪忽然就激烈起来,喉结滚动,目光变得深不可测。一团火,从她的唇,燃烧至他的神经末梢。每一位飞行员,那都是从十几亿人中选出来的人中翘楚,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堪称顶级。在进行风险最大的失速尾旋测试时,他的心跳依然能稳定在正常频率。可此刻,他没办法自控。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枕风眠坐在那里,看着她柔软的发端,胸膛控制不住的上下起伏,沉着嗓音叫她:“醉醉”然后,手掌施力,把人强制从身上拽了起来。抬眸时,她已经满眼泪水。这些年,她经常哭,但从不在别人面前哭。在他面前,却是个例外。从重逢到现在,他不知道她哭了多少次。枕风眠最不想她哭,可每次想想,她的眼泪都是为他流的。听着她细软的哭腔,他心思软得都快塌了。被她的凝望托举着,他才不至于完全下坠。她就这样,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些不满地提醒道:“我都用歌词跟你说过了。”枕风眠这会儿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没功夫去记忆里挑挑拣拣,问她:“说过什么了?”她轻轻吸了下鼻子,跟他重复:“youareyan”——你是我男人。我不会嫌弃你。更何况,这些伤,都是你的勋章。我看着,只有心疼和骄傲。她刚哭过,睫毛被泪水洇湿,红唇浸着水光,再加上那一番推心置腹的提醒,枕风眠被她撩得忘乎所以。于是,再难自控,一个吻,就这样覆了下来。后来,屋内雨势渐大的时候,窗外也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