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关头,我们还是来清点一下,我们还剩下的,最后四位玩家都分别是谁吧。”
恍惚之间,我的意识似乎飘飞了,我逐渐开始忘记了很多事情,明明自己早就已经是失忆的状态,本身就不记得过去的记忆,但是这种为数不多的记忆似乎在此时还在丧失。
让我感知到最为明显的,就是名字,我在失忆之后,因为机缘巧合,又一次得知了自己的名字,可现在,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开始又一次丧失之后,我就已经没办法再从脑海当中发掘出有关于我名字的内容了……
伴随着这种人格上的丧失,我听到了音响当中传出的宣读声音。
“首先是在毒气室中的三位玩家,从左到右依次是,一号:八尾薰;二号:金暮雨;三号:欧阳笙。”
在听完了几个人的排列顺序之后,我脑海当中存在的奇怪的感觉,变得逐渐地具象了起来,不再是那种单纯的一味的丧失,在丧失的同时,我似乎还在进行着接收,接收着某些,我不存在的记忆,不属于我的记忆,不是我的记忆,又或者说……
这才是我的记忆。
“最后一位玩家,这位也是有些特殊的,没有在我们的毒气室当中,却还保持着生存的玩家,他的名字叫——”
“朝云昔。”
我,早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存在了,不,这样的说法或许有些悲观,或者也可以说,我,终于回来了,因为朝云昔,自始至终就是我。
“好的,剩下的四位玩家已经介绍完毕了,在此之后,我们就要开始真正地介绍游戏的最后一个环节,毒气室的游戏规则了,那么首先——”
“首先,我不是还没参与到这个游戏当中吗,厚此薄彼,这就是你们的游戏的准则吗?”从朝云昔的口中,说出了这样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似乎像是疯了。
“嗯……虽然说是这样,可是刚刚我们临时搭建的两个房间,如您所见,已经因为搭建的过于匆忙,把身处其中的玩家杀死了,即便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在那里面,你还是在区别对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样的游戏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要退出!”朝云昔的发言,像是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之前的在这里的日子的普通人,又或者说是正常人,才能说的出来的话。
“嗯……您这样说的话,我们很困扰呢?”
“为什么你一个劲儿地说什么我们,在说话的不只有你一个人吗?”
“啊,您要是这么讲,就没有意思了。”
“为什么没意思,我觉得这样的刨根问底是很有必要的。怎么?你回答不上来吗?还是说不能回答。”
朝云昔的咄咄逼人的语气,着实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最后生存下来的其余三人的耳中,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对了,你总说什么没办法再重新搭建一个新的毒气室,不对啊,刚刚那两个人不是死了吗?这不就空出来两个空房间了,你把死人弄出来,让我进去其中一个不就行了?”
“啊,先生,我想你还是没有很好地理解我说的内容……”
“我理解了,你无非是害怕我在里面乱动就会导致那里面的机关触发,你放心,我会坚持到你的把你的游戏规则说完的,在此之前我都绝对不会死,我有这个决心向你保证。”
朝云昔在进行了这样一番信誓旦旦的发言之后,音响后面的男人,许久没有再说话,大概这样过去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他终于给出了答复。
“好吧,如果先生您是执意要求这样的话,那就请您选择,是想要进哪个房间,四号?还是五号?”
“早就该这样了。”
朝云昔没有正面对他的问题作出回答,而是径直朝着楼梯上去,走向那五个隔间的方向,而这一次,很明显地,他没有再受到任何东西的阻拦,直接就到达了那五个隔间之前。
“您是选四号?还是五号?”音响的男人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这种问题真的很难抉择……就不能我都选吗?”
“什么?都选是什么意思?”音响后的男人发出了相当诧异的声音。
“你是弄这个东西的,你难道还不懂吗?这几个被你叫成是‘房间’的东西,在其他任何人看来都根本只是几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挡板搭起来的小隔间罢了,我的意思是让你把四号和五号之间的那块板子撤下去,然后这就是我的隔间了,有这么难理解吗?”
听着朝云昔已经完全反客为主的发言,音响后的男人像是也开始变得无奈了起来。
但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依旧对此,给出了同意的答复。
在朝云昔的面前,四号五号房间的门的位置同时打开,并紧接着,在两个隔间的中间的那块挡板,也像是被启动了什么开关,逐渐慢慢地朝着地下缩去。
“好了,朝云昔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你的‘入瓮’环节了。”男人的声音,像是那种在用着非常严肃的声音开玩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