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回来时,所有人已经坐好,晏昭和身边空着一个位子,空位旁边是俞聂生。俞聂生挨着薄阎坐,薄阎身边又空出来一个,那是宋南屏的。
洵追忽然感觉到宋南屏不动了,他疑惑地回头,只见宋南屏神色复杂。
洵追示意宋南屏入座,宋南屏举步维艰。
右手坐着薄阎,左手坐着晏昭和,这是何等待遇?俞聂生最先反应过来,他站起道:“宋大夫来这边。”
他招呼着宋南屏,自己绕到薄阎另一侧坐下。
宋南屏顺利入座,面带感激地望向俞聂生,俞聂生微笑着摇头。
伤在右手,用膳时洵追只需稍稍抬手便能看到手背上的红肿。宋南屏最终没有将伤口包起来,挑了竹刺,厚厚抹上一层药膏,暴露在空气中比捂着痊愈地更快。
果然晏昭和问:“哪里伤的?”
洵追低头认真吃那堆得跟小山一般的饭,将晏昭和夹进去的蔬菜吃完,肉全部挑出来放在小盘里。
一双筷子又将肉夹回去,洵追听到晏昭和说:“吃。”
洵追趁晏昭和不注意时又将肉挑出来,慢慢用公筷伸向青菜。
“啪!”
洵追悻悻收回筷子。
晏昭和见洵追碗里的青菜吃完了,在夹给他前打掉洵追的筷子,“只准吃这些,把盘子里剩下的肉吃完。”
反观俞聂生那边,靠近他们的肉菜已经吃得差不多要空盘,洵追这边,刚刚怎么端上来的,若是撤菜,还能原封不动的拿回去。
当皇帝,不允许一道菜吃太多,叫人看到会猜测皇帝的喜好,更有心者还会用这道菜做文章。洵追在宫中用膳得遵着许多规矩,出门能稍微放松一些,但也不能养成习惯。
“陛下别坏了规矩。”晏昭和沉声。
洵追暗暗想,规矩也是人定的,是什么人定?
当然是皇帝。
皇帝陛下的昭王又道:“方才问陛下手背上的伤,饭后臣依然会问。”
每次和晏昭和一个饭桌上吃饭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洵追永远都是战败者,而胜者会将所有荤菜都让他都吃一遍。
这可真是最折磨人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