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竹闭了闭眼,心知无力回天,只好苦涩着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赵承笑了笑,没说话,将抽了一半的烟递到莫竹面前,莫竹双手接过,生疏地夹着烟抽了一口,随即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赵承笑望着他,“还真是个乖孩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做不好的事了呢。”
莫竹边咳边笑,识相地表态:“成了你的人之后,好事坏事,我都该照单全收的,不用不好意思。”
“是吗?”赵承眼底的兴味更浓,“我要是让你辍学呢?”
莫竹震惊抬头。
赵承笑着摸上他的脸,“我有捷径给你走,不会亏待你。再说了,我总不能初得美人就把人送出去,忍受相思苦吧?我可做不到。”
莫竹无措地看着他,眼神里染上了一丝慌乱,他张了张嘴,没能吐出一个字,然而凄惶的神情却将他想说的话表现了个干净。
赵承叹了口气,暂时放过了他,“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后来莫竹还是被逼得退了学,说要去当艺人,父母完全不能理解,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门。
他知道父母的气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日子就会好,但他却没有脸面再回去了,怕被他们知道自己的龌龊事,索性便单方面地切断了与父母之间的联系,勉强靠着赵承来了解二老的近况。
……那年他十七,正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的年纪,却已经深刻地品尝到了无能为力的苦涩。
莫竹收拾好了碗筷,去了赵承专门为他改造的音乐室。
当初莫竹退了学以后,便专心专意地伺候着赵承。赵承难得松了口,靠在床头,一手虚虚地揽着他,问:“想演戏还是想唱歌?我是想让你选后者的,可以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多些。”
莫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选择权,自然是赵承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赵承和初见时承诺的一样,没有亏待莫竹。他找了一个音乐圈大佬,专门来教导莫竹。
奈何莫竹在这方面天赋确实有限,学了很久还是不会做歌。不过好在他还有一张脸,就算专业水平再怎么烂,也会有人看在他脸的份上买账,勉强维持得个不温不火的状态。
当然赵承最初也为他找了很多资源,大部分被他找各种理由推掉了,推不掉的才会勉强去去。不是那块料,何必要挑那个梁呢。
这个音乐室也是赵承某一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莫竹估摸了一下,没有一千万是搞不下来这一系列设备的,然而赵承的东西是断然没有白白送出手的道理。
……当然他送出手的东西莫竹也没有说不喜欢的权利。
于是莫竹自觉站在他面前,极尽挑逗地脱了衣服,被赵承翻来覆去地折腾好久才放了。
那一次莫竹直接在床上躺了两天,浑身都是伤。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想,生日当天为了讨好别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当真是极好的生日礼物,让他能够无比清晰地认清自己的处境。
莫竹在音乐室里呆到了天黑,意识到赵承今晚不会过来了,他去厨房随意煮了碗面,打发了自己后去浴室洗澡。
洗了澡后莫竹上床,熄灯睡觉。
半小时后,微信的视频邀请声响了起来。
莫竹被惊醒,慌忙爬起身,打开床头灯,拿过手机点了接受,视频那边毫无疑问是赵承。
莫竹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才开口:“承先生。”
赵承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怎么回事,含笑道:“睡了?看来我找你找得不是时候啊。”
莫竹抿抿嘴,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承先生什么时候找我都是时候,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等着你召幸。”
“嘴倒是越来越甜了,还记得你才来我身边的时候,连说句好话都费力呢。”
“那个时候,”莫竹顿了一下,盈盈地笑,“不是不懂事么?”
那时候莫竹虽然说了好的坏的他都全盘接受,然而赵承占有欲太强了,又有手段。他在学校里听了哪些人的表白,收了哪些人的情书,和哪个异性甚至是同性关系好,都不能瞒过赵承。赵承会强迫他的交际,让他不要靠近那些人,还偷偷给他办了走读,要求他每晚都要去赵承给他准备的房子休息,不去的话就会想法设法的寻茬难为莫竹。
那个时候莫竹还小,不会做心里一套面上一套那样的东西,于是便选择了沉默。
早期赵承还能忍受,后期在一日日地看到莫竹对他和对同学的区别以后,心里发狂,直接问也不问地给莫竹办了退学,之后才通知一般地将这件事告诉他。
莫竹的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一句话也不说,躺倒在床上盖着被子默默地哭了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