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卓航握住轮椅的手,青筋突显,朝於夕媛骂道:「关老师屁事!是你自己看不住……」
杨碧文慌忙拖住他的手,颤抖哀求:「卓航……求求你,她有孩子……」卓航暴燥的扫了於夕媛的肚子一眼,恨恨闭嘴。杨碧文眼角通红,难堪的转过脸,对乔拓说:「请你,带卓航走,让我和於小姐谈谈。」
「不要!」卓航立即反对,轮椅却已经被乔拓拉住,身体也被对方一手架住。
「老师,你不要这麽软弱!」卓航挥动双臂,对乔拓又踢又咬,「这些人渣,是他们欠你的!是他们自己守不住想要的东西,搞笑的把怒火发泄在你身上!」他痛心疾首,一心想喊醒他。
「卓航……你不要这样!」
杨碧文捂住眼晴,泪水哗哗落了下来。突然「吧嗒」,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是於夕媛居高临下站在了床前。
杨碧文愕然,愣住了。
「操,你这三八!」
卓航奋不顾身,毫无章法的扭打起来,挣脱乔拓,竟从轮椅上跌落。
「卓……航。」杨碧文吓出一身冷汗。
「你他妈的,疯也疯够了!为这麽一个卑贱货色,值得吗?有一个林卓轩,配他绰绰有馀了!你爱他个屁啊!他是哪点好?屁股够挺,还是插的够慡?」乔拓咬牙切齿,压制住卓航,挟持他的双臂,不再顾及他打了石膏的腿,一脚踹开轮椅,拖起他就往外走。
卓……航!杨碧文胆战心惊,捂住了嘴,拖著身体,想要下床救他。
卓航终於疼的忍受不住,「呃……」哼了出来。
这种身体上的弱式绝望,刺激出卓航骨子里的暴戾因子,他抵抗著,用尽蛮力一拳挥出,狠狠揍在乔拓脸上,「放开我!死变态!你们这群不配为人的牲口,永远只会用下半身想问题,老师永远是最好最好的!啊──老师!」
爬下床的杨碧文,脚底一软,摔在了於夕媛脚下。
「我有你变态?把自己搞成这样不说,还和林卓轩抢玩具?」乔拓彻底被惹火,扛起林卓航,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你……呜,呜,呜!」一阵挣扎过後,充满强迫意味的kiss声,清晰响在门外。然後,传来卓航的怒吼:「姓乔的,我杀了你!杀了你!老师!你有没有……」可似乎,他的嘴又被堵住了,踢打声伴随脚步,渐行渐远,没了声息。
原来是这样,乔拓对卓航。
一刹间,几年的迷惑,全部解开了。杨碧文不禁略带辛酸,又落寞的想,卓航离开他这个老头子,只怕会过得更好。
他喘著粗气,感到头顶疼的快要裂开了,好容易扶住床脚,勉强坐稳,却发现於夕媛正从上方,冷冷俯看著他。
被她掌掴的脸,还在发著热,可看到对方肚子,内疚感又涌了上来。他蠕动嘴唇,艰难说了句:「……对不起。」
究竟被什麽蒙蔽了心?竟忘记於夕媛才是那个人正式妻子。
所有埋怨或期待,都变得可笑卑劣起来。
虽然没想过去破坏他们的婚姻,可隐藏心底,为男人一点好脸色,便沾沾自喜,想见男人的心情,又怎麽说得过去。
这个女人,她也不好受啊……挺著大肚子,却发现老公的性取向是同性。他还记得五年前的於夕媛,明媚娇豔、高贵大方,不该是这样一脸妒妇的怨毒表情。
「真的……很抱歉。」他想抬头向对方诚挚道歉,可泪水却凝结在眼底,令他窘愧难安,只能强忍内心的煎熬,咬牙解释,「可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并没把我当回事,请放心。」
低姿态的让步,却换来於夕媛的嘲笑,「道歉?你以为你是谁?你配吗?」
杨碧文弓起背,眼皮耷拉了下去。
当年的名媛淑女,早已不见踪迹,放下优雅,怨妇般情绪激烈的,用嫉恨眼光瞪著他,语气中的不屑、轻蔑,和林卓轩同出一辙的伤人。这便是夫妻吧。
可她眼里的痛苦,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该怎样解释,他和林卓轩目前的关系,於是再痛苦,也只能静默承受对方的责辱。
於夕媛终於站累,撑腰坐了下来。
「於小姐,想要我怎麽做?」他迟疑著,轻声问。
「你以为我会把你怎样?听听吧!」於夕媛憎恶扭头,扔过一只录音笔,看向窗外,讽刺道,「你以为他就爱你?也不过一条狗!」
狗……他咬唇,哆嗦著拿过来,手抖到按了两遍,才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两天後】
暴雨劈里啪啦,敲著窗的午夜。
杨碧文盯著正在播放中的电视屏幕。他像木偶一样,呆滞坐著,眼晴没有焦距。
午夜新闻,正播放一则交通事故讯息。
&ldo;今晚9:15分,一辆benz轿车在林森大道,被几辆车子追尾被迫开出国道线,benz轿车不幸坠落深海。万幸的是,关键时刻车主林先生打开车门跳车自救,结果幸运脱险。下面是本台记者,发回的现场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