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杨碧文……」一个声音凉凉响起。
杨碧文蓦地收了脚步,吓得全身不住哆嗦,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眼前昏暗的屋檐下,靠在墙上的身影低低戴著鸭舌帽,不断捏著双手指节发出一声声脆响,走出一步站在路中央扬起了脸,「好久不见。」
公文包「啪啦」落地,杨碧文顾不及捡,转身撒腿就跑,可跑出还不足五六米远,就被对方扑过来按住背推倒在了墙上。
「你是不是很想我啊?说啊,是不是?是不是!看来,你不是很想我!」男人吊起眼晴,阴嗖嗖盯住他凑近,把他的脖子捏得几乎窒息,「我可是对你想得心都要烂了!不要叫!我叫你别叫啊!贱人!」
一耳光狠狠抽来,打得杨碧文原本要呼喊的声音,立刻咽了下去。
他呼吸困难地瞪著男人,害怕得几乎差点小便失禁。
黎默……黎默!又回来了!
「几年没见,我不该动手打你,可是……又忍不住打你。」路灯下,黎默的眼神狂乱又可怕,「还是让你先睡吧,睡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呜、呜、呜……」杨碧文绝望的大力挣扎,期盼会有路人经过救他,可很快地,啪一声,他就被黎默一砖头砸昏过去。
「这才乖嘛,恩?血?看看,都是因为你不乖才会这样。」
神经举止都有些疯狂的黎默,拉低了鸭舌帽,扛起额头流血的杨碧文,将他塞进巷道口一辆破旧的汽车,然後自己也跳上车飞速地开远了。
作家的话:
qaq杨碧文老师在狗血的大道上,一路狂奔著,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作者,乖乖地蹲墙角画圈圈去……!!﹏!!
25人生没有回头路
睁开眼时,头很晕,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要不要喝水?」空气中有糜烂的y靡味道,黎默在耳边甜蜜地问。
那真是一种甜蜜的声音,使杨碧文脑中禁不住浮现出多年前的幻影。他反射性动了动,锁住他的手铐却发出一阵锵锵的声响,抽空力气的身体重新又倒回了地上。
「怎麽?昨晚睡得不好?」黎默抬起他的下巴,微笑。
「水……」
杨碧文开合著唇,觉得胃里在不停泛著血腥味,嗓子乾涩到像灼烧一般疼。
「想喝水,就自己爬过来。」黎默退後两步,摇动手里的矿泉水瓶诱惑著。
杨碧文吃力地睁眼,看他一眼,闭上眼皮倔强地侧过了头。
「老师,你怎麽变得越来越不听话?求我啊,快求我啊!」黎默蹲下来拥抱他,虽然在笑,语气中却透出诡异的寒意。
「为什麽不求我?你在嫌弃我?想离开我,去找林卓轩?」
被黎默揪紧衣领质问著,耳边不时出现「林卓轩、林卓轩、林卓轩」这样的字眼,杨碧文蜷缩起身体,本能地感到害怕。
「老师,我比他更好。你看我多爱你。」
黎默拧开矿泉水瓶盖,不断把水倒在他脸上,等他张嘴去接时,唇立刻被对方堵住,湿热的舌在他嘴里不停疯狂地舔吸。
──反胃、恶心。
「呜……」
黎默突然咬了他的舌头,鲜血混杂黏热的气息,塞充满嘴里。眼泪滑落杨碧文的眼角,视线越来越模糊……
「杨碧文,爱我吗?」
一切乱极了。黎默在问,林卓轩在问,他混乱地抱住了头,世界安静下来。
那大概是阴历十二月的一个晚上?
他为了婷婷的新钢琴,在f镇的酒店兼职一份杂工的差事。
当晚,本来不是他值班,工友刘昌芸有事不能来,求他代班,於是他遇见了青年。
每逢冬天,他手臂的旧伤总是隐隐作疼,那是年轻时黎默施暴时留下的痕迹。搬著矿泉水桶的他,却见鬼似地看到了长得像黎默的青年。
不,对方虽然长得像黎默,可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温柔,伸手轻轻一托就解了他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