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想了一套说辞,不料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却让楚奻有种不好的预感。
…
尉迟汜出了帐篷,姚泽便上前揖礼道:“主将,将士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某些小东西不听话,先让她吃些苦,在一并收拾了。”蜷着食指吹了一声,像是在召唤什么。
“需要末将陪同吗?”
“不用。”只听‘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近,随后便看见一匹黑马迎风嘶叫——
鬃毛随风飘扬,四只有力的蹄子踏在地面上,‘咯噔’‘咯噔’的朝着尉迟汜欢快的奔腾而来。
这匹是尉迟汜的战马‘飞骥’,从尉迟汜十三岁时便一直跟着他镇守边疆,尉迟汜立下的赫赫战功也有它一份。
‘飞骥’高大雄壮,鬃毛较短,尾毛长厚顺滑、干净,其中有一缕为白色,它的性子急躁,桀骜不驯,尉迟汜能驯服它可是花了不少时间,也不知挨了它不少踢。
尉迟汜摸了摸它的头,‘飞骥’甩了甩毛发,鼻中‘咈哧’一声,亲昵的蹭了蹭尉迟汜的手。
楚奻掀开篷帘,朝他后背行礼,轻唤一声:“郎君。”
“末将告退。”姚泽行礼便退下。
尉迟汜并未回话,冷着一张脸,兀自撩开衣袍左脚踩纫镫,左手拉缰绳,翻身上马,随后半侧弯腰揽过楚奻的细腰将她带上背,让她坐在自己的身前。
整个过程中,楚奻都是闭着眼的,冷风从她耳畔拂过,直到上马后,才缓缓睁开眼,轻轻吐了一口气。
母亲严谨,从小让她恪守闺秀礼仪,再上她身子不好,更是将她看得紧,许多事事,只要母亲不愿,她便不会僭越,骑马这种事或许是她有生之年做过最疯狂的事。
“驾。”尉迟汜拉紧缰绳,轻夹马腹部。
‘飞骥’前蹄抬起在放下的时候,楚奻心头一紧,半弓着腰,夹紧‘飞骥’的腹部,双手急忙揪着‘飞骥’的鬃毛尾。
‘飞骥’很不舒服,一直扭着头,发出嗤,嗤的声音。
“坐好!”尉迟汜一把拍在楚奻的小臀上,楚奻咬唇,苍白的小脸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发出细小的声音,结巴道:“我…我害怕…”
楚奻找不到支撑点,身体是歪斜着,好像‘飞骥’再走一会她就要掉下去了。
尉迟汜突然伸手穿入她的细腰侧,将她扶正:“身体要保持平衡、协调,要端坐在马背上,右脚放入马镫,双手要握起缰绳。”
说着,手摊开,示意楚奻从他手中拿过缰绳,尉迟汜这副模样就好似一个拿着糖果子去诱哄一个懵懂的小儿上钩。
楚奻迟疑中,还是伸手去拿过,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将她的手握在他的掌中,楚奻的表情骤然僵住,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来,却被他牢牢握紧。
他的手很粗糙,很大,带着些许翻白的茧,跟楚奻纤细嫩滑的手形成了对比。
尉迟汜靠近她的小脸,薄唇紧贴在她的耳垂边低沉道:“双手各持一缰,左右手握缰要保持同等长度。”
楚奻松开一口气。
尉迟汜好笑的摇了摇头,又道:“还有,千万不要整只脚伸进马镫,不然一旦出现拖镫,会发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