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鹏苦口婆心:“你简直胡闹!草原是能胡乱进去的吗?”
崔邺见他一身长兄的架势,也不犟嘴,由着他教训了一个时辰。向来守礼知意的崔鹏最后都口不择言:“父亲也是,跟着你胡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
正说着,崔程就站在门口,崔邺先看到,忙说:“是我瞒着父亲了。”
崔鹏大概觉得他们父子两的关系,真是难以调和了,叹气:“你们,总是这样。”
崔邺叫了声:“父亲。”
崔鹏这才僵着脸,回头和崔程行礼。
崔程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崔鹏见他不说话,猜他和柬之有话说,就识趣的避开了。崔程盯着崔邺,问:“怎么样了?”
崔邺问:“我的人呢?”
崔程:“都在。”
段冲在都督府外时刻等待着。阿骨勒原本中了一刀,在贺赖部养了半个月好些了,也已经回了凉州,其他人安好。
崔邺听着人都没事,无所谓的说:“那就叫个人进来,我问些事。”
崔程问:“你和卢家退亲说什么了?”
崔邺不回答。
崔程又问:“或者说,你允诺了什么?”
崔邺:“卢家女郎和我不合适,我一个浪子,平白娶了人家,不是害人吗?”
他说的话,崔程连一个字都不信。
崔邺见他非问不可,但是退亲的理由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了。当时箭在弦上,说了也就说了,但是现在再提起来,就有些……
“反正是退了,舅舅也理解。阿圆将来嫁人,我会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崔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崔程派人去卢家送信,赔礼道歉。并给家里送了信,留他凉州呆些时日。
贺赖部的人确实善养马,一万多马,在河套地区驰骋,竟然能有序丝毫不见慌张。随着马群买回来的一百多马奴,就在那里效命。
崔邺的部下对他极其忠心,用刘彰的话说,五郎的驭人之术,不在都督之下。甚至比都督更高。
这话崔程是信的。
一万多马,要是在祁连山下养上几年,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战马,到时候崔邺就是这河西道上说一不二的人。
他没想到崔家最出彩的一个儿子,居然成了不问功名的商人。而且是他一手促成的。
崔程问:“你让蒋道东转给我的话,我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