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突如其来而毫无征兆的失去。这种恐惧的体验根植在陆承的心底,在某些不合时宜的时间,总会被头脑无限放大。
比起身体周遭的低气压,许青舟心情也有些抑郁。
他自觉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羞耻和愤怒压抑着徘徊在心底。
他想,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已经耐着性子枯坐在会客区等了三个小时。
他看遍了墙上的每一幅宣传海报。
陆承一下飞机就赶来了研究所,自己一路乖乖跟着,从未提出过半分要求。
他连给自己手机充个电,给家人报一下平安都不被允许吗?
两人之间就这么奇怪的僵持起来。直到陆承刷开酒店房门,一把将许青舟掼在墙上。
他反扭着许青舟的手,便开始解许青舟衬衫衣服纽扣。他的动作粗暴,令许青舟抗拒般挣扎起来。
“你就只会这样吗?!陆承,你……”许青舟话没说完,便被陆承堵住了嘴。
是的,我就只会这样。陆承在心里说。
他无处宣泄的恐惧与愤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一点点化成了暴虐而陌生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让陆承不断地渴望。他仿佛要每一分每一秒都确认自己拥有这个人似的,他试图紧紧抓着许青舟不放。
可他不知道怎么确认,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
占有他的时间,占有他的身体。占有……
“陆承!你够了吧!”许青舟用力地推开男人。
他此时的双目通红,整个人凌乱不堪。他的愤怒像一把鲜活的火焰,裹着名为“拒绝”的冰冷的刀子。“够了,陆承!”
他吐出嘴里的吐沫,擦拭着嘴角的湿痕。
他猛地大嚷出声:“我说够了!”
陆承仍旧在贴近他,他解开领带去捆许青舟的手。于是许青舟拼了命的挣扎、扭打。
好像陌生的坏境也会让人也变得陌生起来。环境带来的不安仿佛一堵厚重的墙,不断的压迫着人的心理。那些压迫浓厚到一定程度,便如同被挤爆的气球一样,突然地爆炸。
“你放开我!你滚开!我说够了!!!”
许青舟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声嘶力竭过。他像是一只被逼到极处的狮子,长久以来的压抑洪水一样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抄起身边可用的东西奋力的砸向陆承,酒店的台灯碎在地上,陆承完全被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