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舟猛的翻了个身,陆承像是怕他醒了,动作停了一会,又继续输入下去。
许青舟一眨不眨的看着,看见陆承开了保险柜,随着盒子磕碰金属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将那个打火机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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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回到卧室,轻轻关上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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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舟好像忘记了呼吸这件事似的。
他的手指不断的抽搐,在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猛地坐了起来。
他在黑暗里面色惊惶,大口喘气,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就这么僵硬的坐着,然后突然笑了出来。
笑声让肺部缺氧般的感觉被缓解下来。他捂着脸不停的笑。
太荒谬了!太可笑了!莫名其妙!诞罔不经!不知所谓!
陆承为什么要把打火机放进去?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时候,把打火机放进去?
一个微不足道的生日礼物,一个他本该憎恨的人所送的生日礼物。
——那是多宝贵的东西吗?那对他来说有多珍贵吗?
他醉了,他醉的不轻;或者说许青舟觉得陆承疯了,疯得不浅!
他病入膏肓,他无可救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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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舟闭上眼睛,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用力的想要排除掉自己的情绪。
他想逃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走,他想要逃得远远的。
逃离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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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舟一把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跑到保险柜前,有些仓惶的按着密码。
八位数的密码,如果不是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里,并不容易被记住。但许青舟反应过来,那是陆承生日的八位阿拉伯数字承以二,许青舟算出来了,所以也记住了。
他打开保险柜,借着柜子里面的灯,看清了保险柜内的东西。
与其说是保险柜,那其实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杂物箱。最上面一层零零碎碎堆了许多东西,不光是刚被放进去的打火机,还有压在下面许青舟从许河书柜里取出来,被雨沾湿的陆启遗书。再往里有一身校服,一块劳力士手表,一个碎成两半的翡翠镯子,一张全家福合影,一个相册。
许青舟将目光从哪些杂乱的东西上移开,再往下,才是罗列的文件夹。码在盒子里的公章,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