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一大帮仆人,提着食盒,将热腾腾的佳肴送来这边。虽从前院搬来两张大桌,但人数不多,大家共坐一桌,正合了寒衣的心意。
人刚坐下,孔武有力的家丁和婢女,扛来了大桶热水与一煲稀粥。
这些事情都好办,但涉及到帮老太奶洗澡,却无人愿干。三个孙媳妇,四个亲孙女,靠着婢女回去熬粥时,把这边的情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俱都不知道躲到了何处。
家丁、婢女放下热水稀粥,噤若寒蝉,生惊孙锦昌孙老爷下达强迫命令。
寒衣夹起一块塘鲺肉说道:“铁衣哥哥,太奶三年多没洗澡了,长啥样我都不记得了?你来我们梨窝村,咋总那么喜欢叫人洗澡?”
桌上的菜很丰盛,包括野牛肉与野羊肉,寒铁衣没动筷子,从背包里拿出四盒牛奶,分给三个小姑娘:
“她自己会洗,不用人帮忙,准备干净衣服便行。”
孙锦昌如释重负,忙用眼神吩咐婢女去做。抬头看了看天,看见月明星朗,好奇问道:“寒侄儿,今晚的雨不下了吧?”
“不一定,天上不下,脸上下。”
牛奶盒上有吸管,另两小女孩不懂得饮用方法,自诩聪明,无须求问。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小刀,从纸盒中间划破,牛奶瞬间溢出,溅得挨着她俩坐的寒衣一头一脸。
孙锦昌看了一眼小孩们的嬉戏,反过头来不解问:“脸上为何会下雨?说话咋像个大仙呢?”
孙凯鹏、孙殿英陪着洒笑,劝了几次寒铁衣进餐,他也不起筷饮食;闹腾到现在,肚子已饿,再不客气,孙凯鹏与他小妾,孙殿英与他原配,四人你招呼我,我招呼你,弄得也挺有气氛。
寒铁衣的眼光在三个财主脸上扫过。
“你们请来杀我的高手,已动身,估计春节前能赶到。
我奉劝你们,他来了,随便在你们家怎样折腾,我不管。但记住,别来惹我,否则,不仅他会死,你们三家都会被我灭门。”
寒衣一拍桌子,站到凳子上指着寒铁衣骂:“寒铁衣,寒叫花,要把我也灭了吗?”
孙锦昌涎着脸皮讪笑:“寒少侠,这不是没把去通知的人拦住嘛!我三家早就没心思与你斗气了,只想与你合作,与你合作啊!”
孙凯鹏忙放下筷子,隔桌拱手:“寒少侠,万万不要误会。他来了,我们都会奉劝,你放心。”
孙凯鹏说完,孙殿英马上接道:“少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们真的只想与你做生意。我三家已决定了,农田和池塘分一半出去给村民谋福利。”
这时,土坯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探出一颗老妇头,夜鹰般的嗓音朝天喝骂:“谁在外头吵吵闹闹?找死啊?董丫头,董丫头在哪?提热汤过来,老娘要沐浴。是了,谁在外头吵嚷的?把他们的皮给我扒了。”
一听这声,寒衣迅速移开凳子,跑来抱住寒铁衣,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另两个小姑娘,年龄皆是十一岁。一个孙利君,是孙凯鹏孙女;一个孙燕,别名小燕子,是孙殿英孙女。她俩见寒衣惊惶离坐,且那老妇声音实是恐怖,本想跑回院子里去,脚步却驱使着她俩来到各自的爷爷身边。
别人惊不惊恐不知道,孙锦昌却是真惊恐,他离坐站起,狐疑望着土屋:那是自己的娘亲吗?声音咋变得如此可怖?而且,她的头发不是脱光了吗?咋变成满头青丝了?怎看都不像明年就会死的人啊?
招手叫来侍立在旁的领头汉:“丁勇,把家中勇士们都叫过来。”
那边,丁勇一走,两个扛粥的婢女腿都要软了。如果让她们抬水进房间,她俩更愿意脱掉衣服跳一支舞曲。
说来话长,时间上根本没耽搁多少。就在寒衣扑进怀中时,寒铁衣已用左手抱起她,右手拿起浴盆丢入七丈外的房内,然后提起热水来到门口,轻轻放下轻轻说道:“小美女,你是来这里做客的,沐浴完,吃了粥,你就该回你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