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宁点点头,眼神依旧空洞:
“我在房间看到了。”
席一鸣把后座的外套递给律宁,道:
“穿上,冷。”
律宁愣了愣,老老实实穿上。
到家的时候,律宁赶紧下车扶着席一鸣,席一鸣僵了僵,道:
“怎么了?”
律宁扯起嘴角笑了笑道:
“你的脚不是受伤了么?”
席一鸣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律宁的记忆在哪里,也不好回答,只有由着他扶着自己进去。
近距离,席一鸣这才发现律宁真的瘦得厉害,除了脸上的肉回来了一些外,身上仿佛只身下骨头了。
律宁让席一鸣坐着,自己忙里忙外,去厨房锁了呆了半个小时,席一鸣喊也喊不出来,要不是当初装修弄的是玻璃墙,能看到厨房发生的事,要不然就该撬门了。
律宁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粥,席一鸣看了一眼,上面还糊了些。
律宁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后来着席一鸣坐在沙发上,自己坐进他的怀里,道:
“一鸣,别生气了。”
语气小心翼翼牵扯了席一鸣的心脏,强忍住翻滚的心酸,沉默了几秒,道:
“我没有生气啊。”
“我不是故意忽视你的,只是邹平成被摄像机砸了,”律宁却不管席一鸣,自顾自的解释,“我不是故意忽略掉你,我知道你为我崴了脚。”
席一鸣想了起来,这是在拍《海妖》时邹平成救了律宁被摄像机砸中那一次。
当时在医院的走廊里,律宁衣服上的血迹还没有收拾干净,急匆匆的找到他,可是他当时让律宁滚,还当着他让律宁的面跟戴星舒亲亲我我。
当时律宁是有多难过才会过了一年之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这种形式将委屈展现给自己的。
他抱紧律宁,努力压制着胸口那让他难以喘息的闷痛,低声道:
“不生气不生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生我的气……”
律宁却不再深入,点到即止,笑了笑,端起粥送进席一鸣嘴里。
粥并不好吃。
一大股糊味。
可席一鸣却吃得干干净净,他把碗端进厨房,掏出手机给催眠师打电话,可是却一直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