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拼战,好像世上所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王憨都必须要凑上一脚,有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碰上,有的却是他人莫名其妙的碰上了自己。王憨对此经历早已习惯,他一不惊慌,二也不再急着解说,对其突发而至的“鬼头刀”最好的方法就是反掌做刀,猛力击削。
谁也想不到,王憨的手竟然出其不意会有那么的快法,几乎在接触到“飞天狐”的刹那之间,王憨倏地侧身已闪过“飞天狐”由上削下来的一刀,姿势闪得干净利索,而其“飞天狐”却真正像一只飞天狐狸,蓦然弹起老高,而且鲜血已从他的身上喷溅洒落
“掌刀出手索命,无命空手不回”,在场众人已想到“快手一刀”的掌刃利害,他们只祷念希望那只是传言,耳听是虚,眼见为实,没人想到他竟是如此的骇惧,只见他一伸手,不知怎么的江南总教习“飞天狐”却莫名其妙的受了重伤,没人想到去救“飞天狐”,时间那么的短促,也没有人救得了他。
可惜的是,传言有时候却是事实,因为“飞天狐”的身体从空中落下,凡是活人都已看得出来他已经变成了死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与悲愤,扪心自问,下一个死者又是谁呢?
他们的恐惧是,为什么“快手一刀”的手可以在那么极短的时间里,能让一个活人瞬间变成了个死人?兔死狐悲,他们悲愤的原因,则因为那个曾名声大噪的死人正是自己一伙的。
玄云道长观此也不得不瞠目结舌,剑尖指向了王憨,悲切说:“小道友,你出手如此歹毒,好毒的一颗心”也许他自恃身份,有碍名门之风,他执剑并没有递出。
王憨却趁着他这瞬间的“慈悲”,已冲入了院中,厉声说道:“不要称呼我道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不是同路人,因为你们全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更是想存心送我上黄泉之路的牛鼻子老道。”王憨和弥勒吴一样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能抢占先机掌握主动权,就有制胜的把握。
为此,王憨抢先出手,疯狂而不留情,他像是虎入羊群,见人就劈斩,因为他知道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必须尽快的消灭对方的实力,以减轻对自己的压力。因为他知道,在此情况下,就是自己服软跪下来向他们求情,人家也会要了自己的命,于其苟且偷生,倒不如拚死一搏,说不定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在人群中胡冲乱撞,左右手上下翻飞,左右开弓,砍削自如,就像在人群里爆发了一颗炸弹,惨呼声,嚎叫声,哭爹叫娘声,再加上向四面横飞的残胳膊断腿,把这小客栈的院落里,变成了个屠杀场。王憨已经杀红了眼,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挡我者死,近我者诛,奋起雄威,左冲右闯,逢人出招,见人就戮,这是他占优势的地方,不像对方既要拒敌,又须闪避,更怕是伤及同伙。
王憨力战众人,没有同伙相帮,也就没有后顾之忧,因此他所向披靡,像只疯狂发怒的老虎,频频发威,依然无伤。场外玄云、玄尘、玄嗔三位道长观此情景弄得瞠目咋舌,像是暴跳如雷的公牛,也感无可奈何。事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场面会弄得如此一团糟,一时难以收拾,更是想不到“快手一刀”胆大妄为,说干就干,甚至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人都是这样,只会为自己找理由,从来很少为别人着想,这些来的人都是想要“快手一刀”的命,借以扬名,炫耀自己,这又如何要王憨认亲相近呢?又如何要他王憨甘愿服输而引颈就戮?他们现在目睹如此惨状,才想起王憨的厉害,只见地上多了七、八具死尸,廊下、花棚里又多了五、六个人在那里受到重伤而发出痛苦的哀嚎,真是触目惊心,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