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肯定每天早上起来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帅爆了。
阮思娴脑海里莫名出现了傅明予在镜子前顾影自怜地样子,忍不住想笑,“傅总嘛,毕竟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气宇不凡……”
话说到一半,她看着LED屏幕倒映出浩浩荡荡一大队人,而为首那个……
但阮思娴脑回路没有断,她嘴里还在吹。
“温文尔雅、仪表堂堂……”
身后的人影站着不动了,十几道目光刷刷射过来,以其中一道最为灼烈。
阮思娴声音越来越小。
不。
这不是她想象的重逢画面。
她本来只是想跟宴安一起讽刺一下傅明予,但是这下被人撞见了,指不定这人又要脑补她在表达爱慕之情了了。
现在急需一个急转弯。
“风流倜傥、洒脱不羁——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突然转折,打得驻足垂听的人措手不及,一时集体希望自己聋了。
他们迅速转身,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然后继续朝前走,只不过脚步略微僵硬罢了。
而玻璃长廊只剩下面对墙面的阮思娴和背后面对她的傅明予,以及眼观鼻鼻观心的柏扬和四个助理。
冗长的玻璃长廊,似乎有一道道阴风吹过。
阮思娴想起来了,她之前就觉得这里阴冷得像停尸间。
电话里,宴安的笑得放肆,跟鹅叫一样。
“阮小姐,你可真是说了大实话,我就喜欢你这种眼光独……”
耳边的通话突然戛然而止,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请稍等,对方通话中,请不要挂机。”
同时,身后一道男声响起。
“宴安,最近很闲?”
不用想也知道谁在说话,阮思娴还没回头,先见到地上一道被拉长的影子。
粼粼日光下,他拿着手机,逼上前一步,与阮思娴并肩而立,视线却没有落在阮思娴身上,直直看向窗外。
他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和这玻璃长廊有着微妙的契合感,“如果你没事做,先考虑一下怎么处理你刚刚分手的那个网红在微博骂你的事情,别没事来骚扰我的人,更别想挖墙脚。”
说到这里的时候才看了阮思娴一眼,轻轻带过,又收回目光,“麻烦遵守一下行业规则,否则我不介意截胡你手里的巴厘岛旅游合约,到时候你也可以看看你家老爷子会不会让你提前几十年入土为安。”
话毕,电话挂,傅明予转身看向阮思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宴安随着电话一起挂了一样。
他声音柔和了许多,“阮小姐,初次见面,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看着傅明予这绅士的眼神,感受到他语气明显转折中流淌出来的偏心,可能真的要当场沦陷。
而阮思娴只想翻白眼。
什么叫做初次见面?
狗男人难道你忘了泰晤士河畔的阮思娴了吗?
你忘了那个你等了一晚上的女人了吗?
看着阮思娴一脸疑惑又不解的模样,一旁憋了好大一口气的柏扬终于有机会释放了,他上前一步,道:“这位就是傅总。”
“呀!”阮思娴故作惊慌地退了一步,“您听到刚刚的话了?不好意思啊,我都是听说的,不知道傅总本人是这么的……”
“嗯。”傅明予猜到阮思娴接下来又要重复那七个成语展示她的词汇量,于是及时打断她,“谁说的?”
阮思娴顿了顿,“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朋友。”
——她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