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云琅恶人先告状,你都没问为什么要点小姑娘!
萧朔:
云琅终于抓了琰王的把柄,目光灼灼,按着萧朔不准他跑。
萧小王爷罕少遇着这般胡搅蛮缠的,平白遭人指控,一时几乎有些没能跟得上情形。
车在路上,终归不很稳当。他被云琅牢牢按着,看着云少将军几次晃悠悠要撞到车顶,下意识抬手垫了下。
揉脑袋这等计俩,早不管用了。
云琅等了半天,不见那只手落下来,自己向上踮了踮,胡乱蹭了两回:是要王爷找个时机,和我痛痛快快喝醉了酒骂一场,才能好的。
萧朔尚未回神:骂什么?
我怎么知道。云琅皱眉,你因为什么不高兴?我们骂一通不就行了,你不让我进宫,我又没法趴在房顶上听
萧朔静了片刻,抬手覆在云琅背上,阖了下眼。
这些年,萧朔有时甚至觉得庆幸,云少将军生来疏旷,心胸明朗襟怀坦彻,从来不知什么叫自寻烦恼。
有时却又恨得想将人捆起来,怎么求饶卖乖也不理,结结实实教训一次。
此前不过打了三巴掌,已被小侯爷讹诈到了现在。萧朔将念头驱散,臂间稍稍施力,低声道:云琅。
在呢。云琅低头,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去不去喝酒?
萧朔低声道:不想去。
云琅也不勉强他,尽力搜刮一圈:那就不去想不想回家砸东西?
萧朔静阖了眼,摇头:不想砸。
云琅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去摸萧朔的手腕,才一碰上,便落进了萧朔掌心。
云琅由他握着,皱了皱眉。
才一进马车,便觉得萧小王爷的手凉得简直过分,缓了这些时候,竟还没能暖和彻底。
云琅索性同他学,将萧朔的手扯过来,抱着焐了焐:想不想揍我
萧朔:
萧朔想不通,睁开眼睛:云琅,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样子么?
云琅怔了下:啊?
喝酒,砸东西,打人。
萧朔将他放开:我几时竟已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了?
云琅被他一总结,竟也才觉出蹊跷,愕然半晌:不对啊
萧小王爷分明还同旧日一般,一逗就恼一哄就忘,好欺负得很。
云琅难得体贴一次,竟平白将琰王的名声糟蹋成这样,一时很是歉疚:是我不对。
萧朔还在自省,闻言蹙紧了眉:什么?
哄你的办法不对。云琅直起身,细听了听着外头的动静,停车。
老主簿刚将车赶过旧宋门,听见后头吩咐,忙停下马车:小侯爷?
到景德寺了吗?云琅拿过萧朔的披风,顺手披上,仔细系好,先停一停,等会儿再走。
老主簿探身仔细看了看:到寺后的空场了。
景德寺这些年的香火都不很不旺,寺后空场交兑给了禁军屯田,却也并没什么人细致打理。
如今一片杂草,落在黑透了的天色里,映着庙宇的遥遥香火,几乎已有了些清冷荒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