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道:你这一局快刀斩乱麻,抢了先机,镇了宵小,何等畅快。
萧朔迎上他眼底清净笑影,眉峰愈蹙,默然侧过头。
你若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回头多吃几颗糖,甜一甜就是了,算什么大事。
云琅笑道:可要我说,这就对了。
萧朔道:如何对了?
端王叔当年受缚,我束手就擒,先帝饮憾传位,朝堂乱到今日桩桩件件。
云琅仰躺在榻上:受制于他,都是因为豁不出去。
云琅轻声:若早豁得出去,或许早不至于此。
萧朔胸口一紧,压了翻涌心绪,低声道:我明白了,睡觉。
你一味催我睡觉,无非怕我用了沉光,力竭耗弱却强撑着不睡,伤损心神。
云琅枕了手臂:可你也不想,我为何不睡,大半夜来找你。
萧朔躺下,背对着他盖好棉被,面朝墙道:我自寻烦恼,你放心不下。
两人走到今日,自有天鉴,再叫等闲世人评说束缚,反倒不该。
萧朔叫云琅点破,此时已彻底想透不再纠结,只后悔牵涉往事,再伤了云琅心神:睡罢,我
云琅啧了一声:谁放心不下?
萧朔微怔,撑了下转过来。
亏我走三步歇一步,走这么远,特意来找你。
云琅挺不高兴:你就只知叫我睡觉。
萧朔眼看着云少将军嘟嘟囔囔的越发精神,一阵头疼:你该休息沉光药力莫非还未耗尽么?
梁太医将他拉出来裹伤,便是因为云琅必须沉睡静养,半点也经不起扰动。
萧朔身上有伤,血气侵扰。云琅打惯了仗,以为尚在战场,纵然昏睡也本能留出三分心神,再怎么都睡不踏实。
萧朔不敢离他太近,看着云琅在榻上翻来覆去烙饼,心中隐隐焦急:若实在睡不着,我去寻梁太医
萧朔。云琅字正腔圆,不行。
萧朔:
云琅比他先看了半本春宫图,手中无书心中有书,悠悠道:那日白衣公子越墙而入,见世子端坐房内,干柴烈火,火上浇油,煎得心胸滚烫。
萧朔愈发头疼:什么
白衣公子潜进去,将人揽在榻上。
云琅叹息:唇齿厮磨,舌尖滚烫,皆狂乱起来。再向内探,淋漓柔软,辗转碾磨。
萧朔厉声:云琅!
云琅叫沉光掏空了,此时心绪平静连波澜也无,摇摇晃晃举起三根手指,屈下一根,仰面叹道:你亲不亲?
萧朔肩背绷紧,呼吸粗重,身形如铁死死压着:不成体统。
云琅屈下第二根指头,叹了口气:亲不亲。
萧朔阖了眼,哑声规劝他:当知进退,守礼仪。
云琅屈指:亲
话音未落,萧小王爷霍然掀了被子,下了咫尺天涯的西榻,一手扯了帷幔束绳,将云少将军狠狠亲翻在了东侧的暖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