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伊戈尔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看,这是很显然的事情。”阿撒托斯越说越笃定,“我不希望你和其他人达成亲密的关系,也不希望你会离开我身边。但是我并不是想要像是人类豢|养宠物一样对待你,我也希望你在我这里能比其他接触不到我人类得到的东西更多——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另一种方式来诠释我们的关系呢?譬如,恋人?”
伊戈尔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被一百个啤酒罐子砸中了。
……说不定第九十九个还是‘再来一瓶’。
“您是认真的吗?”他在头晕目眩不知所措的感觉中坚持说道,“还是这啤酒的后劲太大了?不如您先睡一觉?”
“我很清醒。”阿撒托斯说,“只是有一点冲动,可能是。但是我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如果你想反驳我,或者拒绝我,为什么不再认真考虑一下?”
“抛开我的身份和种族,你怎么看待我的人类外表?”
浑身还带着水珠、但是已经变回了人类肉|体的神明一步步踩着水面来到伊戈尔身前半蹲下来。
“……很漂亮。”
伊戈尔按住自己的良心承认。
“那性格呢?”
——你真的没有想象过这种关系吗?
伊戈尔扪心自问。
就像是阿撒托斯所说的那样,抛开身份和种族,长久地相处下来,伊戈尔甚至可以说他很喜欢祂。
哪怕偶尔想到对方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神明,他也不可避免地亲近祂、用一种看待老朋友或是至亲之人的态度对待祂,有的时候伊戈尔还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这样的生活过一辈子也不错’的错觉。
……那或许不是错觉。
因为就算没有人类的承诺可以持续到永恒,但在伊戈尔有限的生命里,阿撒托斯的存在与庇护就是永恒。
就算对方要在他死后吃掉他的灵魂,那也是死亡之后的事情了。胆敢招惹邪神的人,哪还有精力考虑的那么长远?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明明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伊戈尔买东西的时候却会下意识的带回来两份,包括今天的啤酒。
“你并不讨厌我。”神明说道,祂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伊戈尔从来没想过对方也能有这么符合‘邪神’定义的时刻,“你甚至还有点喜欢我,我能感觉到。”
“那么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