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仰起头上下观察着尤里,仿佛卖家站在肉铺前挑剔一块猪肉,半晌它说道:“行啊,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尤里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
他其实想问,对方是谁?为什么?
但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战争有意义吗?
疼痛有意义吗?
伤口反复撕裂又愈合。
他几天前被阿瑟捅了一刀差点死在深海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问。
伊戈尔抱着手臂紧皱着眉,无声地站在房间的一角。
其实他恐怕才是这里面除阿撒托斯以外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一个人。
因为见惯了战争,所以就算感到不适,也很熟悉如何用利益和立场衡量一个人是否该死——与之相悖者,即是敌人,直到另一方再也无力继续战斗为止,与正义与否毫无关系。
跟何况,阿撒托斯不会任由事态恶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孩子都没有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
直到一个语音通讯请求传递到了艾丽卡的移动终端上。她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大人们,摘下耳塞问道:“我要接起来吗?”
雨果问道:“是谁的电话?”
其实它早在震动声响起的一瞬间就知道了。
“是福特先生。”
“是啊,福特·希尔,恐怕背后还站着一百个教廷的审讯和谈判专家。”雨果话音刚落,威廉姆斯迈着轻柔的步伐、像一个舞蹈家、又像一只黑猫般走到艾丽卡身边,俯身按下了接听键。
艾丽卡眨着眼睛,显得有点天真的迷惑不解。
倒是温蒂不安地看了一眼伊戈尔,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
福特·希尔沉稳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艾丽卡?”
“我在。”
“你前两天是不是和朋友去了一趟首都动物园?”
“嗯。”
“是这样的。”福特卡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天跟你同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