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的真叶在黑夜中看见了奇形怪状的咒灵。
大概是因为有着黑夜、加上盈白的雪地映衬着。它们看上去更加可怖了。还在窸窸窣窣地发出些恶意的声音。
她没有说出来,也没去看、不想暴露出任何异样。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倒是可以想办法去对付它们,但是不想把什么都看不见的哥哥牵扯进去、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只是,那大概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吧。
她的手突然被同样年幼的兄长牵住了。
那时候的真叶也是愣了愣,注视过去时。看见和她差不多高的男孩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咧开嘴对她笑容灿烂,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现在好像还是一如当初。
借着路灯,真叶看见了已经比她高上不少的悠仁满是元气的笑容,露出的、蛮可爱的小虎牙。
——突然感觉黑夜都变亮了啊喂。自家哥哥也是个如同太阳的角色呢。
她撇了撇嘴:“我才没有在怕,小时候也一样。区区夜路而已。”
“诶?是这样吗?”虎杖悠仁用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又眨了眨眼,略迟疑地开口,“不过。有时候啊,该怎么说呢。”
作为哥哥的少年有些发愁地皱了皱眉,似乎想找到什么适合的形容。
“虽然突然这样说有点莫名其妙吧。但就是……感觉阿叶和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闻言,真叶眨眨眼,几不可查地呼了口气。
唉,这种直觉系真的可怕。
“能有什么不一样啊。”她略抬起眼,懒洋洋地反问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啊!”虎杖悠仁拧起眉头,有点迷茫也有点气,拉紧了她的手。
“那就是一样的,一天天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真叶耸了耸肩,反手拉着悠仁走得快了起来,“快走啦。我都开始饿了。”
“喔喔!今天我做饭,阿叶你想吃什么?”
“串丸子啦,简单弄弄就好——”
……
那些日子里,真叶难免会觉得这样的时间被无限拉长也不错。缓慢的、平静的、没有失去任何东西的、毫无变化的日常。
但是,她心底也是明确地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从未想过所谓的突然,就是丝毫不给你留下任何准备的时间和余地。
那一天,她正往学校外走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悠仁的电话。
对面沉默了半响,传来了悠仁大概是哭过之后还残留着鼻音的冷静声音。
“阿叶,爷爷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