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如同羽毛般轻缓,却在直击要害的时候,如铁拳般重。
以至于谌煦如骤然被遏制住后颈般浑身紧绷,簌簌发抖。
手里的书不知道何时滑到了地上,谌煦细长的手指遽然攥紧被单,骨节泛白,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随后另外一只宽大的手覆了上来,解开他紧攥着的拳头,与他十指相扣。
……
有时候,还是不要随便许诺,说大话得好,要不然你会有多凄惨,没人能够预料得到。
司学舟到司家的第二天,谌煦一整天都没有下楼来,他满头疑惑,又十分担心,还是经验老道的钟叔安慰他,“放心吧学舟少爷,煦少爷没事,以后您在这儿住久了就知道,这都是常事。”
尚且没有早恋过的司学舟不明所以,根本听不出钟叔话下的深意。
不过既然钟叔都这么说,那他的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谌煦没有下楼来吃饭,司邺也没有下来,餐厅里只有司学舟一个人。
司邺自然是在楼上陪着谌煦喝粥,他干的坏事,总不能让谌煦看他吃香的喝辣的。
谌煦午休之后,接到谌氏那边电话,说谌昊在基层作威作福,这件事被人捅了上来。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谌煦早就警告过谌岳,谌岳当时还再三保证谌昊会改正,不会闹事的。
这些屁话谌煦根本没有当真,谌昊那个人有多目中无人,他比谌岳可清楚太多。
他从小被谌昊欺负,早就看明白了谌昊骨子里的劣根性,要让他改,比登天还难。
今天发生这种事,他根本不意外。
“怎么了?”司邺见谌煦拿着手机,眉头紧锁,走上前来询问道。
“没事,谌昊犯事被捅出来了。”谌煦将手机放下,解释道。
提到谌昊,就不得不提到谌煦身世这件事,司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谌煦谈,林家那边又不敢催得太紧,可不用说司邺也知道林家那边怕是早就心急如焚的等不及了。
“小煦,你对谌家人怎么看?”司邺拉着人坐下。
“什么怎么看?”谌煦不明白司邺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做什么,“我不是对他们一家四口一直没有好脸吗。”
这个回答令司邺忍俊不禁,他抬手摸了摸谌煦的后脑勺,他的小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不是,我是说,如果你可以选择,你还愿意出生在谌家吗?毕竟谌老爷子对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