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动作轻柔地抱起妹妹,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尽管如此,她还是痛苦地哀鸣起来,“好疼……”
黎昕蹲在床边,将她的湿发从脸上拂开,扯动干涩的喉咙问:“你记住他的样子了吗?你认识他吗?”
黎晴痛苦地皱着眉,断断续续地说:“两个你们班的……还有一个不认识……”
三个人……黎昕晃了一下,像挨了一击闷棍。
“你躺着别动,我去找爸妈。”
黎昕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踉跄着走向房门。
“为什么不给他抄。”
黎晴微弱而嘶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像是猛地将一把刀插在了他背上。
“为什么要考全校第一……”
黎昕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跑到楼下后才想起来,其实可以打电话的。
取证前,一个女警察拿出白色的药片让黎晴服下。
“这是……什么?”黎昕小声问。
“紧急避孕药。”
黎昕觉得喉咙像是猛地塞进了一百颗这种药,噎得无法呼吸。
妹妹在女警的陪同下去取证、做笔录时,黎昕被双目血红的父亲打翻在地,那拳头上有浓重的油烟味道。
“你怎么照顾你妹妹的?!”
母亲没有阻拦,蹲靠在墙边泣不成声,几个警察上前阻拦。
第二天凌晨,三个人就在一间网吧被抓住了。桶哥,他的死党,还有他的表弟。但是2天之后,桶哥的表弟因不满14周岁而被家人接走。
一切都是在一处位于黑网吧楼上的小旅馆里发生的。三个人刚看了黄色视频,一出门就盯上了和同学走在一起的黎晴。桶哥让另外两人上楼找个房间,自己则跟上黎晴,告诉她,她哥哥和他们在一起玩,受了伤在附近歇着。黎晴匆匆告别同学,跟着桶哥走进了地狱……
几天之内,亲戚们全都来医院走了一遭。见过的,没见过的,真心悲痛的,看热闹的。
空洞无力的安慰在耳边滚来荡去,还有各种各样的惋惜和感叹:“两口子都是老实人,怎么会这样。”
似乎要是黎昕的父母不够老实,他们的女儿遭遇这种事就也不奇怪。
一个黎昕叫她姨姥姥的人,神叨叨地告诉他“万事皆有因”,他妹妹是前世造业才会今生还债,他也是一样。黎昕直接让她滚了出去,假如她白头发再少几根,也许会扇上一巴掌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