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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这和我嫁不嫁人没关系，我也不会拿领|养孩子来逼你让步，因为我不需要你让不让步，腿长我身上，我不愿意嫁人，谁人都强求不了我。&rdo;

&ldo;你愿意当老姑娘我没话说，领|养孩子就罢了。&rdo;父亲俨然算是退了一步。

&ldo;不是你怕我老了一个人爬不进棺材嘛，我给自己找个孩子，又不行？&rdo;程殊觉得老爷子难伺候得很。

&ldo;你一个姑娘家，是想逼我骂你混账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糊涂事，你要为那个男人守一辈子是不是，我瞧你这些年是疯魔了，为了那个男人学业、廉耻都不要了，是不是？&rdo;

父亲憋了七八年的话，终究还是脱口了，程殊既然在一家人眼里就是个撞了南墙都不肯回头的印象，那么她打算□□的念头就更笃定了。

从前她花着程家的钱都没循规蹈矩过，更遑论如今，她能自立门户了。

大哥与大嫂都劝程殊，如果真心可怜那个孩子，可以资助她，不必花那么多繁冗的手续弄到自己名下来，养孩子不是养阿猫阿狗，要耐心教养、把屎把尿的，大嫂郭颂心说小姑没这个细心神的。

程殊说兄嫂过虑了，那个孩子已经八岁了，很多事情可以自理的。

大哥程维生扶额，他认同父亲的话，小妹完全是疯魔了，自己不过二十八，领养一个八岁的孩子？

程殊亲自连夜赶工了一件连衣裙，与初见希希她身上穿得那件一样的款式，只是布料棉软些，崭新些。

程殊说，她想教养希希确实没做太多的心理准备，可是她喜欢希希，她们初会，就有着犹如故人归的错觉，大抵希希与她幼时性格太像了。

而且，希希太漂亮了，程殊拍孩子的马屁。

&ldo;我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也不会把你送回来。希希就是另一个我，你只会过最安稳无忧的生活。&rdo;程殊和孩子并立在后院的那条花廊之下，&ldo;我知道，你并不喜欢这里，可是又怕离开这里。&rdo;

程殊跟孩子再补充，她不必改口喊妈妈，事实上程殊也不是她的妈妈，&ldo;我有个侄子，虽然只比我小十一岁，但是他都是唤我姑姑，你随他一起喊我姑姑，可好？&rdo;

希希问程殊，&ldo;故人归是个什么感觉？&rdo;

&ldo;嗯……就是也许我们上辈子见过，残留的记忆总觉得我们不是第一次照面。&rdo;

&ldo;你骗人，园长说过，我们是有一个个细胞行成的，根本没有什么上辈子。&rdo;

&ldo;额，那我怎么解释故人归呀？&rdo;

&ldo;就是看我顺眼而已。&rdo;希希拆穿程殊的把戏。

&ldo;那你看我顺眼不？&rdo;程殊破罐子破摔。

&ldo;你为什么不结婚？&rdo;童言无忌，孩子从园长那里听说这个新妈妈的情况，本来领养条件里是要求夫妻关系的社会家庭，可是碍于希希情况特殊，园长也希望孩子有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园长一味地做希希的思想工作，说新妈妈没有结婚，也没有宝宝，她是真心喜欢希希才想带希希走的。

&ldo;因为再也遇不上真正喜欢的人了。&rdo;程殊这些年都没有正视的一个问题，今天却如实地回答了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

&ldo;那你喜欢的人呢？&rdo;希希眨眼问程殊。

&ldo;很不幸，他不能喜欢我，所以，我们没有再一起。&rdo;

&ldo;你还会遇到喜欢你的人的……&rdo;

&ldo;无论我会不会遇到，都不会把你送回来，你会跟着我姓，姓了我的姓，就是我的女儿，谁也改变不了。&rdo;程殊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心思太重，她必须时时刻刻捕捉到她的怯意。

希希，程殊不喜欢这个字眼，她替孩子改了个更简单的，西西，程西。

003

程家这一大一小两位小姐就这么对峙着，过了晚饭时间。

程西毕竟还是个孩子，饥肠辘辘之下，不免几分士气锐减，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认输。

书房外有人在叩门。

程殊权当没听见。

门外人再次重复手上的动作，&ldo;什么事？&rdo;程殊不耐烦地应声。

门锁被旋开，&ldo;程殊，我来瞧瞧你女儿。&rdo;进来一人，汗渍渍的一身球衣，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气。

&ldo;纪东行，你要死了啊，浑身这么臭，你给我出去。&rdo;程殊当即撵这个眉目恣意的少年出去。

&ldo;你以为我愿意啊，程若航在洗澡，要不你把卫生间借我用一下……唉，你在干嘛，训你女儿？你行不行啊，人家拢共才当你闺女半个月，你就开始站规矩，没劲得很，……&rdo;臭汗少年杵在姑姑跟前碎碎念，姑姑抵触地很，她站起来四下转了一圈，勉强找了个书挡算作凶器，赶他走。

&ldo;借我卫生间冲个澡。&rdo;少年边说边往走。

&ldo;你敢，你信不信你用完洗手间，我把花洒、马桶一起拆下来套你头上。&rdo;姑姑危言耸听后，还是不放心某人，跟着他出去，明令禁止他靠近她的房间。

程西竖着耳朵听姑姑有没有走远，她脚站麻了，想趁机活动活动，&ldo;吃饭吧。&rdo;一个温和的声音徒然斜进来，程西扭头看门外，程若航一身白衣灰裤，最轻简的居家衣服，顶着一头半干的短发，不算服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