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高兴,早饭也多喝了一碗粥,又把披风准备好了,想了想,又把李氏刚刚送的那副首饰里,捡了副造型最简单的银耳环拿出来,拿帕子包了,贴身放在怀里,因为姚采澜这些年连一个铜子儿也没有,便想了这个法子以防不时之需。
不一时,青红便来喊人了。
姚采澜又去叫上了香芬,二人相携着跨过二门,来到了前院。
姚采澜第一次到前院来,不免仔细看了看,将书房、正厅、门房等大致地形记在了心里。
到了门口,看到两辆青纬马车,摇荡的门帘在角落处绣了个&ldo;姚&rdo;字。
姚惜澜已经又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枣红底子五彩十字印花交领褙子,头上虽然也是双鬟髻,却用珍珠串了穿在发髻里,又攒了大红的小朵绢花,更衬得脸色红润,人比花娇。更不用说身上亮闪闪的饰品了。衣服颜色重,身上饰品多,看起来十分打眼。
姚采澜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淡紫底子只绣了折枝辛夷花的交领褙子,太过素淡了些,跟姚惜澜站在一处便更加的不起眼。心里对这种结果倒是十分满意。
李氏、姚惜澜由李嬷嬷伺候着坐了第一辆,姚惜澜的丫环青竹只能跟姚采澜和香芬挤在第二辆中。
三个人坐满了,车内便再无余暇。
香芬素日不爱说话。青竹讪讪的问了香芬几句,见对方不冷不热,便住了嘴,只低眉顺眼坐着。
姚采澜心里激动得很,也无心去应酬她俩,只不动声色的从窗帘的fèng隙里往外看。
耳听得外面熙熙攘攘,酒楼铺子,食肆饭庄,路人,挑担的小贩,都从fèng隙里闪过。
姚采澜看了香芬和青竹一眼,试着凑近窗子,悄悄地扒住帘子,继续探看。
香芬自是不用说,青竹也不是个坏心眼的人,因此姚采澜便大胆了许多。
耳朵听的身后两人仍然默不作声,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等出了城门,渐渐地,人声少了。只剩下得得的马蹄声。
三人一路无话。姚采澜又看了半天空荡荡的小路和远处地里快到收获季节的庄稼,正觉得脖子歪的酸掉了,想坐好了歇一歇。
后边忽然传来一片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就来到了近前。姚采澜早就放下了布帘,只从那fèng隙中好奇的观看。
姚采澜便见几匹马从自家马车身畔不远处擦着身呼啸而过。
马上几人均着花花绿绿的锦衣,还有人大喊:&ldo;臭小子,看我不追上你。你的十两银子,是输定了!&rdo;
然后是一片嚣张的大笑声。
尘土飞扬。
姚采澜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马车猛的开始摇晃起来,匆忙之中伸手一下拉住了东倒西歪险些摔出去的香芬和青竹。
原来这乡间小路狭窄的很,刚才几人便把姚家的马给惊了一下,车夫废了好些力气才又稳住了,那飞扬的尘土又让那车夫弄了个灰头土脸,不免嘴里骂骂咧咧:&ldo;谁家的混帐行子,整日里不做正事,纵马游荡。。。。。。&rdo;
青竹虽然也经常跟着姚惜澜出来行走,却也从没见过这阵仗,吓了一大跳,等稳住了身形忙谢了姚采澜。
姚采澜素来胆大,并不觉怎样,还觉得有点刺激,觉得今天这一趟买白来。
青竹见姚采澜镇静自若的,心里颇有些纳罕,觉得这个实际上的大小姐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似的。
姚采澜则忙着询问香芬有没有惊着。香芬脸色依然没啥改变。不过,那不是镇静,纯粹是冷漠,对这些无关自己的身外事的冷漠。
姚采澜见了暗暗皱了下眉。除了教授自己时香芬事无巨细的倾囊相授,尤其是讲到一些精妙处时香芬可以说神采飞扬、妙语连珠,对待其他的事,一律漠不关心的,还真成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