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香芬过来,姚采澜一副很八卦的样子把青梅的表现告诉她。
香芬不喜欢她说些烂七八糟的事,但又不好意思训斥她,只冷着一张脸装没听见。
姚采澜知道她的心思,却故意爱跟她说些有的没得,故意搅和,觉得香芬这性子太冷淡了,未免苦了自己。
生活本就是如此,只能自得其乐,说说笑笑的才好过日子不是?
所以,最后,姚采澜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自顾自感叹说:&ldo;我可真羡慕青梅的性子啊。&rdo;
香芬闻言终于动了一下容,轻声和道:&ldo;我也是啊。&rdo;
时光的脚步匆匆而过,天气慢慢冷了下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
偏偏香芬和姚采澜都喜欢下雨的日子,除了要冒雨干活的青梅。
香芬是爱那种&ldo;秋风秋雨愁煞人&rdo;的调调。一下雨,心情也跟着更加抑郁。倒能写出不少好诗词来。
姚采澜是真喜欢下雨,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下雨,女红课便被迫停了,姚采澜却不闲着,依然跟香芬在时一样,分秒不定的练手,把最基本的针法熟透、掌握。青梅闲下来的时候,姚采澜便开始指点青梅的手艺。
青梅干活挺利索,但手艺实在一般,耐性实在不是太好。以前做衣服是被逼得,别人没管的,两人的衣服除了李氏送来的被时常克扣的府里的定例,里衣、帕子什么的,就得自己动手,勉强只能算能穿,不讲究什么。
现在呢,对于姚采澜的嫁妆,她也只能是打打下手,只能在帕子、帐子、包袱之类要求低的地方帮帮忙了。
又到了请安日,无一例外的又见到了姚惜澜。姚惜澜现在几乎跟姚采澜一样,雷打不动的来请安了。
比如这次,尽管天上还飘着细细的雨丝。
姚谦对着两个&ldo;懂事孝顺&rdo;的女儿连连点头。李氏也对姚采澜冒雨前来的做派表示满意。至于姚惜澜,李氏则直皱眉。
想了想,李氏便对姚谦道:&ldo;老爷,说起思丞,倒也是个孝顺孩子。只不过,他的功课比较紧,后年便要大考了。我想,还是不要让他再来请安吧。好好的在前院好好用功。&rdo;
姚谦一想,便同意了。
姚采澜下意识的看了看姚惜澜,便见那姑娘的脸霎时就僵住了。
李氏果然还算得上机警,没那么糊涂。姚采澜冷静的作出评价。
时间就这样匆匆走过,漫长的冬季来临了。姚采澜这副身体让她苦不堪言。
怎么就这么冷呢?仿佛冻得人的心都是缩着的,都不能够舒展开。
姚采澜学的手艺全被她用在了防寒保暖上。
棉靴是千层底,棉花絮的厚厚的,鞋垫子也是厚的。而且多做了几双,一有太阳的日子就要拿到窗台上去晒,这样才能倒换得过来。
身上棉衣有两层,里边一层薄的,外面一层厚的。
里边的棉衣是小竖领,外面套的棉衣领子却被改良成高领,一直顶到下巴上。如果要出去的话,再罩上有帽子的大披风,当然还有暖手、护耳什么的,周身上下,几乎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虽然姚采澜人瘦,这样一穿着实是丰满了不少,常常要被&ldo;火力&rdo;大的青梅笑。
也亏得李氏&ldo;贤惠&rdo;,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常常免了请安,果真便得了姚谦不少的夸奖。
不过,姚采澜私以为,自己可能还是占得香芬的光。
屋里生着火盆,并不算太冷。可姚采澜还是能感觉到从窗子fèng隙和门fèng儿里钻进来的风,青梅赶紧忙忙的又把那些自己感觉不出来的所谓fèng隙又都糊了两遍纸,姚采澜这才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