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然知道不少科学的保健法子,比如喝牛奶、多活动、膳食合理等等,却憋在肚子里不敢显摆。
万一喝了牛奶过敏呢?万一多活动反而引起病来呢?万一加上点青菜或是鸡蛋闹了肚子呢?
后果太严重了。姚采澜也不能保证啊。人的身体真是奇妙的玩意儿,什么样的病都可能有。
姚采澜前世结婚很早却好几年怀不上孩子,亲自帮妹妹照顾过自家小外甥很长时间。
那孩子就是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动了好几次手术,几次挣扎在死亡线上,搞得全家人十分焦虑,那种关于生命及其脆弱的认知几乎就刻在了姚采澜骨子里面了。
姚安澜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看章姨娘的架势,说不定就能跟着去了。
想想姚安澜小小的、弱弱的身子,姚采澜就觉得纠结,就是明知该做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奈和悲哀。
姚采澜也是不甘心,小心奕奕提了几次,结果想也不用想,马上就被章姨娘给否决了。
而姚府,章姨娘和李氏是彻底撕破了脸面。章姨娘看着病病歪歪的儿子,心里能不恨么,这都是那个恶妇害得啊!两人越发的水火不相容。
夏天到了,无遮无拦的春糙堂里自然闷热的要命,而锦绣庄里,由于碧树参天,凉风阵阵,空气清新宜人,把姚采澜眼馋坏了。
姚采澜到江夫人那里软磨硬泡了好久,江夫人勉强同意姚采澜可以白天呆在锦绣庄,可是,晚上必须回家住。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幸亏晚上还算凉慡,要不畏寒怕热的姚采澜真有苦头吃了。
锦绣庄的东北角,专有一座小院,地方很安静,正适合居住。姚采澜带着水糙大清早呢,趁着凉快就赶过去,直到傍晚才套车回府。就像朝九晚五上班一样,感觉相当不错。
白天在锦绣庄,凉慡时就在林中散散步,回了院子更是闲适,或是写两笔字,或是画几张衣裳样子,或是亲手做做自己的清慡的夏装,或是弹一会儿琴。小柳也会经常过来商量事情。日子过得快活似神仙。
如果小四身体健健康康的话,自己的生活就真的完满了!
夏日里,游园的人少了一些,却也没断了有生意上门,主要是少许几个闺阁好友凑在一起聚会、聊天之类。
在饭厅里又增加了些棋盘、牌桌、投壶等在室内可玩的东西,吃食里边也新增了不少冷饮、苏酪之类的甜品,还专门买了一个擅长音律的女子,可以在席间或是院子里弹弹琴、弄弄琵琶,吹吹笛,搞得气氛十分的雅致。
庄子上出的衣裳料子俱是不俗,价格也是不俗,连简简单单的一套月白棉布的中衣都要五分银子。每套衣裳,都在不显眼的衣角内侧,用暗线绣了个小小的篆体&ldo;锦&rdo;字。这个字是总领绣房的管事秋大嫂亲手所绣,是锦绣庄的独一无二的标识。
锦绣庄的衣裳已经被渐渐认可了。销量一直都是稳中有升。绣娘呢,原来的那十个辞掉了两个,一个是心思不正、爱挑三豁四,另一个偷工减料、中饱私囊,然后又托步嬷嬷买进了三个来。
而且,还开始逐渐根据每个人的特长进行不同的分工:一个管量体,一个管裁剪,三个管fèng制,六个管刺绣。当然,忙完了分内事儿,也要互相帮忙,这些都由秋大嫂统一调度。每个绣娘每天做的事情都细细的记在账上,出了问题一查到人,月底总结时也好论功行赏。
小柳初时觉得这样细致的分工没有必要,可不久就显出好处来。不但做衣裳的速度提高了好大一块,质量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小柳暗暗咋舌,大小姐这是什么心思啊,太厉害了!只可惜,命实在不好,嫁了那么一个人,现在还独守空房。。。
一入了秋,锦绣庄的果子相继熟了,游园的人又多起来。姚采澜却不得不黯然搬离锦绣庄,重新回到江府。
江夫人见她自觉自动的回来了,嘴上不说,心里自是满意。最高兴的自然是江清秋,又可以不时的来找姚采澜玩了。
刘氏自是不自在的,但最难受的却不是她,而是青红和水月两人。
原来,姚采澜白天不在的两个多月,春糙堂就成了她们俩的天堂。
两个人同病相怜,相见恨晚哪。互相倾诉自己的苦处,对姚采澜的怨恨有志一同,同仇敌忾。
青红也不在自己房里猫着了,水月也不老是缩在小小的后院了,两个人互称姐妹,拉着手在前院里晃荡,一边放松的说着话,仿佛她俩就是这春糙堂的主人一般。
但是,姚采澜回来了,两个人只好又悲催的恢复了鼹鼠的生活。
时间很快,已是深秋。章姨娘派人来送信,青梅的好日子定下了,就在九月二十八。
正妻十七章出嫁
天还黑着的时候,姚采澜就挣扎着起身,万万不能耽误了送青梅上轿的仪式。
在车上,姚采澜还是迷糊了一小会儿。到姚府时,天已经亮了。
丫环自然不能在府里出嫁,而青梅又无父无母,因此,章姨娘替她在外边租了一个房子,作为临时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