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山故意皱眉,&ldo;你啊,啰嗦死了,还没七老八十呢吧,怎么就跟老婆婆似的啊!&rdo;
嘁,还嫌弃起我来了!
姚采澜帮他穿戴好了,听罢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江清山已经站起身来往外走,急着去看儿子了。那巴掌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不值一提。
姚采澜在他背后发泄似的悄悄伸了个&ldo;二&rdo;的手势。
这人,有时候真是&ldo;楞&rdo;气十足啊。
不过,总归是老百姓和普通士兵得了利,只要他高兴,那就随他去吧。
主母五十章练兵
等用完了饭,临睡前,两个人躺在一处闲聊。只有床头海棠圆凳上留着一盏灯,却又笼着水红色的纱罩,倾泻出朦胧的光来,映出灯罩上一丛淡淡的白描水仙。
姚采澜侧身朝外躺着,江清山在背后小心的绕过妻子的肚子,把她搂在怀里,一边嗅嗅姚采澜头发上隐隐的桂花香气,一边满足的笑道,&ldo;还是闺女贴心啊,你这次怀孕怀相真好,不像上次那么的难伺候。&rdo;
又歪头想想几年前姚采澜怀孕时无事生非的难缠劲儿,江清山仍心有余悸。
姚采澜撇撇嘴,两个人又开始饶有兴致的给孩子起小名儿。
原则呢,还是要起个贱名儿,好养活。石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小子自打落地,就生龙活虎的,很少生病。姚采澜深深以为这是自己名字起得好的缘故。
依着江清山那极烂的水平,孩子就叫个小花、小梅、小ju之类的,但都被姚采澜没好气的一一驳了。最后姚采澜一锤定音,就叫小糙。
江清山边使劲儿在她滑腻的皮肤上摸了两把,一边不服气,&ldo;说是让我给起小名儿,到末了还是你说了算,那你还问我干嘛啊!&rdo;
姚采澜扑哧一声乐了,把他的手拉过来在手里把玩着,轻轻抚过他掌上一个个厚硬的老茧,随便提了个话题,&ldo;你刚说你们那里军饷的事儿,补得差不多了么?&rdo;
想到这个,江清山不由的叹了口气,&ldo;原来啊,当他们违了军纪打他们板子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欠了人家那么多的军饷,怎么还有脸要求别人好好训练啊!现在好了,再动板子的时候,觉得真解气啊!这帮龟孙子,整天就想着赌钱、喝酒、睡女人,一个正经东西都没有!想想当年我们赵家军,那真是令行禁止,军令如山,千军万马,如指臂使。。。&rdo;
先是生气,说到后来,却又伤心起来,一双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姚采澜知道他的心病又犯了,只能返回身去揉揉他的头安慰他。
江清山自己郁闷了一阵,重又回过神来,又开始痛骂那些手下的兵丁,什么鸡鸣狗盗,什么不务正业,什么烂泥扶不上墙。
姚采澜却听得只想翻白眼,他嘴里头怒骂的那种混账可不就是他以前的写照么?
姚采澜忙安抚性的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安慰道,&ldo;不气,不气!不值得为那帮孙子生气!他们要是再不听话,就不给他发军饷,扣了他的军饷奖赏给那些遵守军纪的,让那些孙子看的眼馋死!&rdo;
姚采澜知道,黑风营的军饷一向是按照军衔、等级发放的。战时则另外按照战功行赏。
江清山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却笑了,&ldo;对啊,媳妇,这个主意好啊!老子我费尽心思修缮水利、平整田地,想方设法从土里抛食,好不容易把军饷给凑齐了,结果那帮孙子钱也拿了,可还是不给老子好好干活。活该他们被扣钱!活该他们看着别人赌钱、喝酒、睡女人!我看那,他们不光能眼馋死,只怕会郁闷的吐血!&rdo;
想到此,江清山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那种境况,不禁尽吐胸中浊气,畅快的大笑起来。
姚采澜忙死命捶他两下,&ldo;你作死啊,大半夜的笑的跟个鬼似的,你想吓死人啊!&rdo;
江清山不以为意,凑近她的脸响亮的亲了一下,&ldo;我媳妇就是办法多!&rdo;
姚采澜不想自己随口一提,江清山却当了真,深怕自己因这一句话就给江清山惹来祸患,忙嘱咐道,&ldo;具体怎么罚,怎么赏,还得跟王子其他们商量商量才行呢。这些军纪得全部晓于大家知道。不管什么制度,都得让人心服口服才行哪!&rdo;
江清山早已不耐烦了,&ldo;好啦,好啦,知道了!别唠叨了!老太婆!&rdo;一边就势用嘴堵住了姚采澜仍在喋喋不休的嘴巴。
姚采澜又在&ldo;百忙之中&rdo;分神想了想,自己这办法古已有之,并不算出奇,应该不会太显眼而招致大祸临头,也就丢开手不理,专心致志的应付眼前这只禽兽了。
林静轩把妻子和孩子放在了平阳,只身满腔豪情的去了竹通城。有了江老爷的暗中襄助,冬天到来之前,第一春竹通分店就正式开业了。
生意当然很不错。姚采澜眼睛连扎也没眨,就给了林静轩两成的干股。至于他挣了钱想要置办自己的产业,那也随他去。姚采澜跟林静轩谈的很明白,在两个人的合约里事无巨细的都定的很细致。
只有一点,这些生意必须都要支会姚采澜知道,更不能徇私枉法、走外门邪道。这就是有点类似&ldo;财产公示&rdo;了。
你可以置办私产,可以赚钱,但是,我得监督。除了每季度的查账之外,每年也都有一次巡查。巡查的时候会秘密约谈每一个铺子里的人,然后仔仔细细的把每个人的话记录下来,防止铺子里尤其是掌柜的会在生意里头捣鬼。
笑话,那些掌柜的置私产,那也是借了江家的势来赚钱。江家自然有义务去监督。否则一旦出事,江家自然也跟着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