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抱着年糕接过牌子,勉强笑了笑,说道:“保重。”又望向一旁的独孤九他们,轻轻道:“保重。”
然后带着清荷、安安上了马车。
子染令除了宫主下达诏令外,还可以召集染宫弟子,所以端木将此令给她。
至于“流光令”,那是要见染宫宫主才能得到的令,除此之外还有“阎王令”等等。
端木苏影方才那么说显然是为了戏弄她。
马车逐尘而去。马车之中夜未央不舍地掀开车帘,似乎是在寻找某个身影,寻找春风之中一丝幽兰的气息……
公子……
西面,老槐树的上头,白衣的公子,望着那逐尘而去的马车,心,终究是随着那远去的哒哒的马蹄声颤了颤,痛到了忘记呼吸。
他猛地起身跳下老槐树,似乎是想去追,手中似乎已开始运气,只此一掌就可以打断那奔跑远去的马蹄。
“宫主。”身后响起端木苏影温润的声喉。
春风依旧有些凉意,他拢了拢衣领,望着远方轻笑:“既然选择放手一次,为何不放的彻底?”
他修长的手抚过老槐树的枝头,树枝发了新芽,有些情感是亘古的,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公子僵硬的腿迈不开一步,他转身一拳打在了老槐树上,苍老的树皮上留下一个拳头的痕迹,树身颤了颤,颤落一地的新叶……
“爱憎恨,生别离,求不得,两相忘……哈哈哈温孤墨染想要体会的都发生在了我身上,可我只是一介凡夫想要与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这么难?”他轻笑,嘴角无奈高扬。
指间触动,一滴鲜血落入泥地,端木双颊泛起极不自然的潮(隔开)红,顷刻间蓦然倒地。
这个男人脆弱的神经在今早的相送,与公子的怒火下已是支撑的极限了吧。
“端木!”公子澈将端木苏影抱起,消失在老槐树下。
未央的马车在野道上歇息了几夜。
风王与威帝的军队交战三年,经济发展严重滞后,民不聊生,曾经三国中最强大的大风,现属燕国实力最强。燕,晋二国如今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坐山观虎,然后等两败俱伤之时,坐收渔利。
野道一间破庙里
“小姐我们睡马车不行吗?为什么要睡破庙里?”清荷抱着年糕说道。
“睡马车太明显了,搞不好会遇到什么野兽,这里虽是破庙,但是你进庙时没发现吗,他们的防护系统都在。”夜未央说道将手中的烤兔肉翻了个面。
“小姐什么是‘防护系统’啊?”安安挠着脑袋说道。
“呃……就是庙门口防狼的那些陷阱。”夜未央说道,刷子沾着油在兔子上刷了几下。
暗处里某个少年轻笑了一声。
“谁?”夜未央警惕的回头。
可是破庙里依旧没有动静。
“安安拿着。”夜未央将烤兔子递给安安,又取下缠在腰间的绯色皮鞭。
推开那里间的破门,就见草垛里躺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少年,甚是熟悉的感觉。
“白隐?”夜未央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喂,你走了几天怎么才走到这里?”
白隐慵懒地翻了个身,理都不理她直接朝门外火把拥簇的地方走去。
他夺过安安手中的兔肉开始猛啃起来……
“……”安安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四个都没吃呢。”
“味道不错,不过孤还是喜欢生吃。”他说道,“这个就当作我为你们设下防狼陷阱的补偿。”
“啊?”夜未央望着他。
“你以为这荒废几十年的破庙还会有防狼的陷阱?”他说道。
“你不是大妖怪吗,你还会怕狼?”夜未央鄙视道。
“……”白隐才不会告诉他他身体变小的日子里,出了鬼谷与常人无异,这就是这些年他一直呆鬼谷的原因。
白隐没有理会他,径直往里屋走去,又在草垛里呼呼大睡起来。
“喂,臭妖怪你和我这世的哥有什么仇恨啊?非要置他死地不可?”夜未央对着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