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看向搭话的女性同伴,真该死?她刚刚明明看到了一个气质很好的男人,背着光,似乎是在摩挲腕表……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分得清哪些是没钱事还多的穷鬼,哪些是可以傍身的好金主……是今天喝晕头了吧?她想,然后又被其他人揽住了腰身,她转头就露出了一个沉醉的笑,把这事忘到了脑后………………安吉莉亚的手下遇上这哥俩也算倒霉,杰森评价道。她的人很会看人下菜碟,偶尔也会搞点仙人跳,但没人敢声张,而对那些有头有脸的嘛,从不玩这种花招。但她们大概没想过自己会被仙人跳。杰森翻着白眼,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比教父还教父。然后冷漠地看着布莱雷利慢悠悠地把被他迷晕的舞女扶到一旁躺着。提姆在顺便查人家的手机。我服了。杰森想,我到底为什么答应这件事还和这两人一起过来?“她的身份不太一样。”提姆适当地出声,在这种房间里,没人听得到他们说什么:“她跟着安吉莉亚的时间很长——唔,你知道的吧?如果揽客的业绩不达标,被打死街头也是常事。”但安吉莉亚显然不仅是那些小打小闹,她给……一部分人提供了很优质的资源,她手下的“商品”也更加精贵。当然,精贵不到哪去,还是会有不幸死去的、被赶上街头的、还有被带走后杳无音讯的。“这么说,她非比寻常?”杰森收回了对他俩的内心吐槽。好吧,看起来还是有备而来的,奥斯卡你俩能拿。“可能。”布莱雷利说,他看着对方手臂上的淤青:“……也许她握有安吉莉亚的什么把柄……之前我们不就讨论过吗?关于艾玛的死,如果不是奥斯蒙德动手,那就是安吉莉亚动的手,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的……”“没准只是旧情?”杰森说:“呃,好吧,感觉不太可能。”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太讲旧情的人——这儿哪有旧情啊!都是尔虞我诈的利益纠纷,讲义气的通常只能安稳地当条好狗,不能爬上王座。
他看着提姆和布莱雷利忙和了半天,又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共识,这时候,布莱雷利像终于想起了这儿还有个闲人,他站起身,开口对杰森说:padro,eoradiandare(教父,该走了)杰森哼笑一声:perchenonidintichi,aiio(你不如把我忘了,我的朋友)提姆简直受不了他们了,他决定打开窗户,先走一步。在乡下的日子算得上惬意。暂时挥散那些阴谋燃烧时散发出的浓烟后,至少安睡到天明是没什么问题了。出乎意料的是,布鲁斯在之后的日子里几乎天天早起,在没人打扰他“再睡五分钟”的地方,克拉克打着哈欠出门的时候,看见他正穿着一件长袖单衣,在院子里做拉伸。和自身的健壮不同,布莱雷利的身躯更为匀称且灵活,这点和迪克——还有提姆很像,布鲁斯压了压腿,又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他倾听着——感受着这具身体在被翻来覆去地拧动时,发生在骨骼间的细微响动,还有那略微的……疼痛。简单来说,在用“红雀”的身体和身份进行过一次夜巡后,挑剔的蝙蝠侠,操着那一颗老爹特有的恨铁不成钢的心,下了一个结论:这小子实在太欠练了!也许,这只是互换后被主观这个庸医误诊的结果,毕竟以蝙蝠侠的身体素质来说,没准他就算换到杰森提姆身上,也会得出这俩欠练的结论,虽然他们应该也不至于——说到底,谁比得上您哪!不过眼下遭难的毕竟还是布莱雷利。而疏于锻炼的直接后果,在他们这行看来,无疑就是丢掉性命。于是现在没办法说儿子的布鲁斯只能默默地开始热身,达到他自己原本的水平,那基本是痴人说梦,但段时间内提升一下还是可以的。他满脸淡然,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痛一样,尽可能地压榨着身体的潜能,好在布莱雷利也不算太菜,就像他一直狡辩的那样,他就是疏于锻炼。戴安娜在给布鲁斯当陪练,当他们拳脚相撞时,凌厉的破空声惊飞了落到电线杆上的鸟雀。克拉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看他们打,布莱雷利的力气是不比阿尔塔蒙的,于是布鲁斯在对战戴安娜的时候,也会更注重走位和重点打击。克拉克看得津津有味——毕竟在此之前,他的眼睛能捕捉一切微小的细节,只要他想看清,他就一定能看清,当然巴里那种非人的速度还得集中注意力。夔娥的眼睛也能看得到大部分动作,不过,他自己的体验是,比起看,不如说,夜兔在观察敌手时,更像是调动了全身的感知,包括听觉、触觉、嗅觉、知觉在内的。她就是能知道对手在何时,以何种姿态出招,那并不完全是“看”到的。这样快到带残影的比拼,看着也还蛮有意思。克拉克想,他看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然后从屋里搬来了一盆豆子,边看边剥。他藏在那披风坠地,神色悲悯的救世之子皮下的,是从始至终都不曾更改的农人习气,他的灵魂散发着阳光下稻穗的芳香,不过这不能作为他什么农活都能手到擒来的解释,只能说,他有时候还蛮喜欢干这个的。克拉克剥完豆子,又顺便把菜洗了,还转悠到房子旁边,喂喂鸡和狗。等他再过来时,其他两个人已经结束了对练,布鲁斯用毛巾擦了擦脸,准备去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