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绯却反问道:【你为什么要保护它?】
这个问题让陈蕙愣了一下,【你问我为什么……】
【雄虫的使命,就是护卫女王。它保护不了你,对你来说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废物,你带着它,试图孵化它,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会为了一枚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c类雄虫虫卵,而不惜豁出性命挡在它的前面?】
噢哟,难得。
猩绯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陈蕙故作轻松的心想,按照一般的套路,此刻她是不是应该熬煮一锅鸡汤,说些什么“雄虫也是生命”、“我认为雄虫的生命和雌虫的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优先之分”的话?
可是她想了想,又觉得好累,于是冷淡而简洁道:【因为我也很想死啊。】
【……为什么?】猩绯迷茫道:【为什么不尽力活下去?】
尽力活下去?
站在加害者的角度上,对被害者说,为什么不尽力活下去,也太黑色幽默了吧?
【你知道吗?】陈蕙忍不住有些生气的冷冷道,【在我的世界里,那种不停折磨受害者,却不允许她立刻死去,一定要观赏对方挣扎着却无法逃脱的姿态的犯罪者,一般被称之为变态的渣滓哦。】
【啊,不过,】陈蕙想起虫族好像本来就有不少“变态发育”——这个词对他们来说,估计只是个中性词而已——她不由得觉得这种连骂人都因为文化隔阂而无法被理解的对话真是太无语了:【你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吧?】
就在这时,它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它在和猩绯说话。
【陪她。】
“陪伴”这个词,是猩绯从陈蕙那学到的。
因为之前她总是对他要求“陪陪我”。
而只接受过虫族原生态教育的它,显然不能理解什么叫做【陪伴】,它说:【你在看守她吗?】
猩绯想了想,也没明白这两个词是不是一样的。陈蕙还从没对他说过,【看守我】这样的话,但他也不清楚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沉默不语,它也没有在意——虫族本来就不是善谈的族群。
它说:【黄金女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脆弱和不可控,在回到族群之前,就让她一直待在治疗舱里好了。】
陈蕙:【!?我不要!】
但它对她的信息素置若罔闻的继续道:【她有自毁倾向,治疗完毕以后,就用束缚带把她捆住固定。】
陈蕙:【……】
狠还是你狠。
这么一看,猩绯简直可以说,已经非常宽厚温柔了。
虽然他总说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这不是越来越显出他很特别了吗?
【还有那枚虫卵,】这时,它又开口了。【击破它。】
陈蕙觉得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我真想击破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