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不会。不管姜也发现了些什么,或者是什么反应,都不会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区别在于,她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待着,和强制性被他关着。这个男人是觉得……和她在一起,是给她的恩赐吗?姜也笑出了声,没说话,将身上半遮半掩的衣服拉好,从他怀里起来,又抬手整理了头发,这样看起来就精神许多。蔓妙绝伦,纯欲万千。她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他依然保持着那样慵懒慑人的姿态,一身成熟魅力和锐气四散,仿佛带着试探的触手,跟随着她。这种眼神,让姜也浑身发冷。“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爱我,多少还是有一点喜欢的,却没想到,那一点点柔情只是为了利用……是吗?”怪不得,之前一次次都是在推开她,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稍微对她有了回应,这必然是降低心理防线最好的方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后面疑问的两个字,也许是……还不死心吧。“姜也。”男人喊她的名字,深沉没有感情,却又像包含着千言万语,话仿佛已经到了嘴边,最后说的却是:“早点休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认?姜也深吸一口气,转身出去。这是半个月以来,两人首次没有同床共枕,明明只有一墙之隔,却如同隔开了天涯海角,各自辗转难眠。也许是事情已经摊开了吧,许温延觉得用不着假模假式的应付他。他很忙,忙得见不着人。但每天出去又回来,肉眼可见的奔波。姜也过了几天昏天暗地的日子,明明睡了觉,也吃了东西,莫名就是脸色非常难看,苍白得像个死人。她从楼上下来,竟然在客厅里看到靳寒。脚步一顿。冷声,“我不是说了不许进来?”靳寒看着楼梯上纤瘦的少女,身姿曼妙,脊梁骨笔直。他移开目光,“许队让人给你送回来的烤鸭,还有今天中午的饭,趁热吃。”“啧。”姜也眸光戏谑的看着桌上,一步步走过去,“监狱里的犯人要是看到我有这种待遇,估计会羡慕得哭吧?”居然还有烤鸭吃。还有打包的几个菜,是她很喜欢的一家私厨。这明晃晃的讽刺,想不听出来都难。靳寒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忍不住开口:“姜也……许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在这里有我们保护你的安全,他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姜也勾唇,“那我可真是谢谢他。”“……”“出去。”她没有跟他闲聊的打算。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房子里一下就变得特别空旷,连呼吸声都带着回音。她要怎么承受?姜也平静的看着一桌菜,大概过了两分钟才抬手,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扔进垃圾桶里,连着盘子一起扔掉。她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转身去厨房。台上放着箱子,打开。里面是夏母做的酱螃蟹,透明的密封盒能看到里头鲜艳的颜色,螃蟹肉如果冻一般鲜嫩q弹。姜也有了点食欲,拿出电饭煲蒸米。对她来说做什么都是虚度时间,没有区别。做完后,她才把酱螃蟹从纸箱里拿出来,放在操作台上转身拿盘子,突然脚步一顿,倒回去。密封盒的底部沾着一张纸,像是垫在下面无意间粘上的,歪歪斜斜,只露出一个边。姜也鬼使神差的把纸拉出来——一篇打印出来的新闻稿。看样子应该是来自网络上的营销号,话题带的是【许氏神秘总裁公布恋情,和女友甜蜜约会。】复印的内容黑白相间,就连照片都是黑白色,但足以看清上面的男女十指紧握。只是背影,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辨别……许温延和慕姗!姜也的心口蓦然被一只大手给攥紧,狠狠揉捏,那种疼入五脏六腑的感觉,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无血。真相无所遁形,总有人为此喘不过气。把她藏起来做诱饵,倒是正好给慕姗腾了地方。——许温延今天回来的比以往要早,天还没黑,庄园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厨房传来刀具哐哐当当的声音,她居然在做饭?“她今天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除了看书就是睡觉。”靳寒说完又道:“中午送回来的菜跟以前一样,没吃,都倒了。”男人眉峰拧起,“那今天吃的什么?”“白米饭。”“……”五天,不是面就是白米饭。其实今天应该吃了夏家带来的酱螃蟹,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这应该只能算做一道凉菜,跟普通人的咸菜没什么区别。男人抬脚往里走,步伐带风。“许队。”靳寒见他停下脚步,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我跟姜也相处时间不长,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性格,但我站在兄弟的角度插一句嘴……或许坦白会比隐瞒要好。”这段时间,曾经活泼开朗的小丫头变得沉静内敛,不爱说话不爱笑,每天拿着书看,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就像玫瑰失去了颜色,了无生气。直觉来讲,这不是个好现象。许温延照常是黑色西装,笔挺的身姿透着晦暗,远处即将消失的霞光将最后一片倾洒在他身上,惊为天人。他西裤口袋里的手缓缓收拢,攥紧。良久,哑声道:“坦白……她要怎么承受?”说了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反之也是亦然,解释了一件事,背后的每一件事都会被刨根究底。一旦打开风口,刮进来的只会是龙卷风。姜也会被吞噬殆尽。——姜也在煮面,水开后把面下下去,然后开始在碗里调汁,盐,酱油,麻油,还有……管不了那么多了。视线内所看到的所有调料,她全都放了一遍。再用锅里的面汤浇进去,这样就算做好了汤底。盛面的时候不小心甩了一下,滚烫的开水弹到手背上,疼得她下意识嘶了一声。“煮个面也能把自己烫着,你还指望自力更生?”“……”姜也下意识转过头,门口的男人长身玉立,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看了很久,自然也看到她刚才的囧样。她紧握了一下受伤的地方,漠然道:“反正饿不死。”许温延墨眸深谙,抬脚走过去。“真饿死了,我赔不起。”姜也抿着嘴不吭声。不闹了好不好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到自来水下冲洗,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人条件反射的瑟缩一下,又被强制性的拽住。久违的肢体肢体触碰,仿佛按开了体内的开关。谁都没说话。恍惚中有种平和的错觉。许温延站在身后,就像完全笼罩着她,熟悉的男性气息钻进鼻翼,神经有刹那的麻痹,随着水声消失而恢复正常。姜也从他怀里退出来,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谢谢许总,你可以出去了。”转身的刹那,她后颈被一只大手钳制住。身体往后转了一圈。姜也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吻住她,气息席卷而来。那种凶狠的、隐忍的、不容反抗的掠夺感,深深侵入她的每一寸领地,避无可避。她只是挣扎了一下,然后就是接受。吻而已。当被狗咬了。大不了咬回去。她用了狠劲儿的撕咬他,血腥味在一瞬蔓延到整个口腔,男人还是没有停,反倒像是受到了刺激,眼尾泛红。许温延拉着她的手,牵引到自己脖子上。姜也跟他对着干,就不。“呵。”男人满是危险的嗤笑一声,不再强求,改为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绝对的掌控姿态。